明显有些诧异,“大……”
本想如往常,叫上一声大侄女,占些口舌上的便宜。
然而不知为何,话到嘴边,竟是说不出来,只是凄然笑笑,声音依然有些沙哑,“你什么时候来的?”
没想到,女子只是嗔怪瞪他一眼,“以后,就叫我澜姐!”
“若是再敢乱叫,我就把你装麻袋沉河。”
而紧跟着,竟是丝毫不顾台下几千人看着,丝毫不顾名节礼仪,只是缓缓从怀里掏出一根洁白如雪的精致手巾。
上前一步,依然温婉甜美笑着,泪珠依然一颗一颗滚落。
葱段般的玉手,就这么轻轻擦拭着少年眼角的些许湿润。
贝齿轻启,柔声沉吟道,“我知你心中有痛,知你心中委屈。”
“为满朝文武的讨伐谩骂,为天下酸腐儒生的步步紧逼,为临州的贫苦百姓……”
“也为这些文人士子,满嘴仁爱道德忧国忧民,却又不知所谓高高在上的丑恶世道。”
小心翼翼将手巾叠好,又柔声道,“走……”
“坐姐的马车,我送你回家,接下来交给孔先生便是。”
紧跟着,葱段玉手已毫不迟疑,紧紧牵着他的大手,在台下上千人目光注视下,朝台下走去。
可没想到,两人刚走下高台,正要朝这合围起来的场地出口走去,却只听得一声怒吼,“站住!”
扭过头,却见此时,刚才站在最前端靠近高台,李舍人带来的那群稷下学宫弟子中,足足五六十人,一窝蜂冲了过来。
片刻间,便已横在两人跟前,堵住去路。
一个个恼羞交加面色铁青,气势汹汹如杀父夺妻之仇。
为首的,是一个大约二十多岁,手持折扇的青年男子。
那叫一个悲愤,更是双眼充血如发了狂的猛兽,大口喘着气,一声声咆哮,“王修,你离经叛道,背弃先贤,提出这般妖邪之说也就罢了……”
“竟敢当众如此羞辱我等恩师,辱骂名满天下的大儒,竟把我等恩师气得口吐鲜血,连稷下学宫都解散了!”
“你是天下儒生的仇人!”
“不给个说法,难道就想这么轻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