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都城,自然都有专门用于接待他国使臣的官舍。
诸如大康京城的四方馆,而南楚的,却名为青石馆。
朱举的出殡之期,定在了三月二十三,因此接下来,倒是难得有几天空闲。
在南楚大臣的亲自引路下,使团车队自然很快入城,浩浩荡荡行驶在鄢城大街上。
王修拨开车厢帘子,却只见外面,一副与大康截然不同的景象。
虽也算得上商贾林立,可一座座屋舍,却是显得低矮简陋了许多。
大康的京城没去过,可哪怕相对临州城的繁华景象,这南楚王城也同样显得破败不少。
因为国丧期间,一家家铺面自然都挂着白皤,更徒增几分萧索悲凉气息。
除此之外,大街上虽行人不少,来来往往,可绝大多数百姓,皆衣着朴素甚至满是补丁,极其少见有什么豪华马车。
朱妙语因为是和亲他国,而且又是以大康蓝平县公夫人的身份前来,自是不能再回她的公主府,也只能前往青石馆。
扭过头来,却见对面这女子,也同样正扭头怔怔望着窗外。
却哪还有这一路上的平静淡然,睹物思人之下,娇艳脸蛋写满着黯然神伤与孤寂。
似乎也察觉到他在看她,转过头来,慌忙擦拭两下眼角泪花,朝他凄然笑笑,“这里,便是妾身从小长大的地方……”
“虽比不得临州的繁华,哪怕昔日的公主府,也比夫君府上简陋许多,可终究是妾身的故土。”
“本来自从和亲踏入大康边境,便从没奢望过,有朝一日还能再回来。”
“因此才难免多愁善感了些,倒是让夫君见笑了!”
王修摸了摸鼻子。
直到这时,才恍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婆娘在他面前,说话总显得小心翼翼。
紧跟着,这小妞又一声轻叹,“还有,其实妾身也知道,此次我们南楚,的确有诸多失礼之处。”
“按照礼节,大康为宗主国,使臣到来,哪怕城门十里外相迎,也是应该的。”
“况且,即便除了妾身,父亲膝下再无嫡出子嗣,可按礼,也应该是庶出的大王子,或者大诏司马游四方,前来相迎。”
“可不知朝廷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只派了礼诏司,倒让人有些担忧,新旧王位更迭,怕是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