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刹那间,王修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
直勾勾瞪着这小妞,硬是惊得下巴都快滚到被子上。
没想到,朱妙语依然只是神色复杂望着他,目光之中,隐约几分苦涩落寞。
半晌,才一声轻叹,“其实妾身也不否认,自从那场才学比试,我们南楚输得一塌糊涂……”
“从此不仅继续称臣纳贡,永久失去了通禹虎牙岐山之地,门户大开,连我也沦为和亲的公主,满是屈辱!”
“即便我知道,一切皆因父亲急功近利,皆是南楚咎由自取,可我依然真的好恨你!”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恨,恨不能将你饮血食肉!”
咬了咬牙,声音落寞,“可即便如此,从住进你府上,从大婚,一直到现在,妾身也从未想过加害于你!”
“你不懂我们南楚的女子……”
“或许因为土地贫瘠生活艰辛,为了活下去,往往女子也得如男儿般下地劳动,干苦力。甚至为了挣一份军饷,也多少女子披甲上战场,去浴血厮杀。”
“苦难,让南楚的女人,骨子里变得坚强,甚至倔强!”
“也正因为如此,南楚的女子又是最忠烈的。嫁了一个男人,那便是一辈子!”
“哪怕守了寡,也会为丈夫守节,少有会改嫁的!”
顿了顿,才又几分自嘲,沉吟道,“所以夫君不知道的是……”
“新婚之夜时,洞房中,尽管我还那般恨你入骨,明明心里害怕得要命,怕你做出那些举动来。”
“可妾身那句‘夫君要留下的话,妾身便伺候夫君歇息’,并不是故意说话呛你调侃你。”
“至少那晚,即便你真要了我的身子,妾身也会尽心侍奉。”
“因为哪怕心中恨着,可既然拜了堂成了亲,那便是我一辈子的男人!”
王修没说话,神色玩味。
良久,朱妙语又一丝苦笑,扭头幽幽望着前方,“只是随着时间流逝……”
“我也不知怎么了,或许因为对夫君了解多了,或许是夫君的以礼相待,或许理智也深知,夫君说得对,国与国之间的交锋向来如此残酷。”
“慢慢发现,心中似乎没以前那般恨之入骨了!”
“相反,有时百无聊赖在府上走走,心里还挺希望能与夫君遇上,哪怕只是打个招呼便匆匆离开。”
“那知行合一演说会,听闻夫君就那么孤零零一个人,任凭那些儒生士子攻伐声讨,又心中难受。”
“也正是那晚,将你从赵澜赵姑娘怀里,扶着回了房间,哪怕就那样坐在床前,静静看着你熟睡的样子,却又心生欢喜。”
“可是我又害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