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最终被天子强行压住,可这临州新政,至今依然备受议论褒贬不一。
而那一条条政令,不仅亘古未闻,更绝对堪称离经叛道,却让她曹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研究了很久,也做过多次推演。
依然琢磨不明白,临州的新政,到底会将这个有着百万人丁的大州府带向何方。
可听他人议论万千,终究不如亲眼一见。
而这两日,与父亲四处游走,所见所闻,却终究还是始料不及,带给她太多震撼。
其实当日京城出发,自从进入临州府地界,仿佛就进入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一路行来,乡野田间,便是好一片生机蓬勃景象。
诸多以往荒废的贫地山丘,也早已被农人开垦了出来,或种上了可以卖钱的花草绿蔬,或是被挖成了鱼塘。
就连不少实在没法耕种的荒山,也被有些外来的商贾承包下来,或是放养牛羊,或是种上了瓜果与药材。
还有那些乡野民间的农人,自行筹措创办的各种小作坊,诸如烧制砖石水泥,或者生产一些小吃食,或者为那些大商行提供一些原材料的粗加工之类,也是遍地生花。
而令她印象最为深刻的,却是昨日去了下属一个名叫秋山的县府乡间。
在一个名叫牛毛荡的村子里,有一座由当地二十多户村民自发筹措建起来的作坊,专门为一家主营胭脂水粉的大商行,生产用以货品包装的定制小陶瓷瓶。
作坊内干活的,基本都是当地农户家妇人,或者一些伤残没法下地干活的。
青壮劳力也有,可需得在农闲时才行,毕竟地里的庄稼也不能耽搁。
这作坊的规模很小,每月能交付的货品也很少。
可据那管事的老者说,能建起这样一座作坊,能拿到人家那么大一家商行的订单,尚且还是县衙从中撮合的结果。
其实对那种大商行来说,除了生产主营的货品,诸如这些用以包装的陶瓷品之类,一般都是对外采购,不屑于自己另建作坊生产的。
不仅费时费力,还节约不了多少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