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凭着你的家世,令尊庄先生,可是天子钦点的太子师,又深得先帝与太后老祖宗赏识。”
“虽说太子师不是什么实权官职,可好歹也是当朝正二品大员,且又是人人尊仰的京城大儒,连陛下见着也得给上三分薄面。”
“可为何,你在这吏部衙门兢兢业业干了十多年了,头发都快干白了……”
“至今却还只是个六品员外郎?”
“再瞧瞧某些黄毛小儿,乳臭尚未干,且还无知无畏,连皇宫大门朝哪开都不清楚……”
“却就靠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会讨陛下与皇后欢心,会跟太子殿下套近乎拉拢感情,再立上点微末之功……”
“瞧瞧人家现在,那是平步青云春风得意。不仅封了国公,才二十出头,下巴胡须都还没长两根,直接就坐上了正四品的椅子,骑在咱们头上拉屎拉尿了!”
苦口婆心得很,“庄大人呐,你怎就不明白呢?”
“在这大康朝做官,靠的不是勤奋刻苦,不是功劳贡献……”
“是人情世故!”
情绪竟还越说越激动起来,“这些统统也就罢了,而眼下,太子府这乱七八糟的新诏令,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而姓王那狂悖小儿,同时还任着咱吏部右侍郎一职,随时都可能前来报到。”
“谁知道那祸害,会不会一封折子呈给陛下,然后依葫芦画瓢也给咱吏部衙门来上这么一出?”
“到时候,你能放下身段,跑去山野民间去跟那些低贱的农夫走卒打交道啊?”
“都火烧眉毛了,你竟还能坐得住,在这埋头搞这些卷宗文牍,也不着急?”
刹那间,周围一片激烈附和声。
“是啊!是啊!曹主事所言极是呐!”
“况且,就算咱们能忍气吞声,可庄大人别忘了,令尊庄先生落得今日这地步,可全是拜那姓王的小儿所赐啊!”
“想想庄先生何许人也?太子殿下的授业恩师,京城德高望重的大儒,所着文章与刊籍连太后老祖宗都爱不释手,我等更是尊崇有加!”
“岂能由得一个黄毛小儿,如此肆意侮辱与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