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朝堂上的根基,注定稳若磐石,再也无人能撼动。
一时间,就连赵王爷赵衡,这位历经先帝末年五龙夺嫡宫闱之争,见惯腥风血雨大风大浪的当朝一品亲王,也不由得满面动容,咋舌不已。
“我的个亲娘也,这狗东西舍得一身剐,连命都不要了,居然还硬是让他给得逞了……”
“不但把老太太逼得走投无路,只能妥协退让,自己竟还全身而退了!”
“要换做本王……”
可正念叨着,突然一个寒蝉哆嗦,“咦?若换做本王,今日敢如此,两条腿肯定是要被拐杖打折的!”
唯独清河郡主赵书意,款款立在一群皇室公主郡主中,盈盈凝视着高台上,那道略显削瘦单薄的身影。
一双美目,依然泪花涟涟,泪珠一颗一颗无声滚落。
可是不知不觉,那圆润娇美得仿佛令世间万物都失了颜色的脸蛋,却已是一片如花笑靥。
目光柔和似水,竟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如千树万树桃花绽放。
贝齿轻启,抿嘴一笑,几分打趣,“这呆子……”
承德殿外人头攒动的广场四周,依然安静得出奇。
太后的仪仗顺着那宽阔恢弘的汉白玉台阶而下,继续缓慢前行着。
许久,才终于一点一点,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消失在承德宫外。
直到这时,景隆帝才终于收回目光,站直了身子。
扭过头,凶神恶煞狠狠瞪一眼旁边不远,还如木头桩子站在那里的王老爷。
帝王冠旒下,脸色依然冷凝严肃,阴郁得寒霜都快一块块往下掉。
紧随其后,目光冷冷在台下扫过,帝王威仪令人不敢直视。
缓缓开口,一字一顿,“澄州太守曹参,贪墨官银,私受贿赂纵情享乐,横征暴敛以自肥,勾连乡绅以谋私,政令昏聩以致百姓疾苦徒生民变,上负天恩,下负黎民。”
“即日起,革去功名,永世不得入朝为仕。”
“此外,着户部左侍郎郑明礼,暂领大理寺少卿之职,持朕手令,全权严查澄州太守曹参一案,以律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