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官奏本。”
“上朝奏的啊?”
看明白是看明白了,可齐烨还是不懂:“写这玩意有什么用?”
“学生刚刚已是言说,京兆府只可张贴律令,而非政令。”
“你是说…朝廷首肯,将马牌这事变成政令?”
“不错。”
喻斌再次落笔,写的是数字,一百二十一、二百、二十、六百、六、五、十二、二百。
写了几个数字,喻斌放下笔。
齐烨再次恢复了懵逼的模样:“什么意思?”
“不懂?”
“废话,懂了我还问你干什么。”
“知你不懂。”
望着数字的齐烨刚要骂,神情微变,指向一百二十一:“刚刚你说今年到现在,北市纵马伤人高达一百二十一起,一百二十一,是这个意思?”
“不错。”
“那二百呢?”
“文。”
“文?”
“百姓被伤后需诊治,二百文,少说也要二百文。”
“那二十呢?”
“伤筋动骨需百日将养,可百姓哪里能歇那么多久,至多二十日便要再次上工。”
“六百什么意思?”
“每月工钱,六百。”
“六呢?”
“文,六百文,养活一家六口。”
“五又是什么意思?”
喻斌垂下了目光,摇头叹息道:“大人若是被飞马所伤,只歇了二十日,岂会痊愈,本是病躯还要劳力做工,伤病成久病,久病为重病,重病不医,焉有命在,那些人,非是纵马伤人,而是纵马害人!”
齐烨眼眶暴跳:“十二又是什么意思?”
“顶梁柱没了,家中男丁便会上工养家,十二岁,学生见过最小的,十二岁的娃娃去上了工。”
“二百又是什么意思?”
“文。”
“文?”齐烨瞳孔猛地一缩:“二百文,十二岁的孩子上工,每个月只能得二百文?”
“不错。”
喻斌站起身:“君不见,臣不见,君臣只见春夏秋冬,却不见这四季百姓,君不见,臣不见,是不愿见,还是不得见,若是大人觉着是不愿见,那此事还是草草作罢,若是大人觉着是不得见,那便叫君臣见上一见,见了,此事才有机会做成,待君臣见了后,学生再为大人出谋划策。”
话音刚落,一秒不多,一秒不少,外面传来了梆子声,午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