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出来,这些人是在训练“耐力”,负重和耐力,可军中即便是训练这种耐力也不需要用圆木,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用圆木,也不会用这个“十字交叉”的圆木。
如果说这群人让旺仔半懵半懂的话,那些盾卒则是彻底看不懂了。
和跳舞似的,来回晃悠着,一会高举大盾,一会蹲下,一会换位置。
盾卒,要么是抵御敌阵时位于最前方,抵挡第一波“攻势”,期间步卒会用长矛利用盾牌中的缝隙杀敌。
要么,用大盾,抵御骑兵冲击,用的是连盾,组成盾墙,由此确保对抗骑兵冲击的时候不会在接触的一瞬间就被撞的人仰马翻。
还有一种,也就是最常见的,盾手立于关墙之上抵御“箭雨”,为“换箭”的弓手提供保护。
三种使用盾的方式,最为显着的区别就是看“角度”。
步战,盾会左右微微倾斜,给长矛留出空挡。
抵挡骑兵,会向后清晰,遮挡住全部或者大部分身体。
守城,则是“顶”盾,盾是近乎于朝着天空顶起的。
再看亲军营这群盾手,既不是步战训练,也不是抵御骑兵训练,更不是守城训练,刘旺别说见过,连听都没听过。
哪怕是齐烨这个外行看了一圈也觉得不对劲了。
“亲军,办皇差的,为什么用这种训练方式?”
“小的不知。”
旺仔刚才找人问了,阿卓回到军营后换了甲胄就带着一群人上山操练了。
齐烨是越看越迷糊。
天子亲军,宫中狗腿子,就算训练,那也应该练趴房顶、蹲墙角、化妆易容、串闲话之类的,再不济研究研究刑讯逼供什么的才对,这怎么大半夜一个个吭哧吭哧的。
正当齐烨想着找人给阿卓叫回来仔细问问的时候,突然见到了一个熟人,拎着根鞭子刚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黄喜,当年北边军中的悍卒,锐营盾卒。
当初一举拿下鸿胪寺,正因黄喜,虽是大字不识两个的军中汉子,却在朝堂之中面对君臣时为冤死的同袍讨回了一个不算公道的公道,不过也让天子和朝廷颜面大失。
在朝堂时,黄喜的行为算是“欺君”了,毕竟是污蔑原太仆寺少卿陈尚锦通敌了,实际上是为了揭露陈尚锦的虚伪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