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所以他才要请罪,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尸身被烧毁了。”
“怎地不重要呢,在府衙被烧毁了,府衙那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吗,要小弟说,摆明了是里应外合。”
“我和殿下昨夜也讨论过,觉得应该和柳州知府没关系,在自己府衙后院烧毁尸身他是第一个被怀疑的目标,他又不傻,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那若是柳州知府料定姐夫你会这么想的呢。”
季元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人,是在柳州死的,尸身,是在柳州府衙被烧的,就在柳州知府尤烈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百个人知晓了此事,九十九个人都觉着此事与尤烈无关,姐夫你说对吧。”
齐烨闻言,脸上并没有任何异样,微微笑道:“我就说嘛,你姐那么聪明,你这个当弟弟的就是再笨又能笨到哪去。”
齐烨没震惊,季元思反倒是震惊了:“姐夫你早就想到了?”
“不错,柳州知府是最应该被怀疑的人,所以反而成了最不应该被怀疑的人,可如果是他有意为之呢,因为他知道自己是不受怀疑的人。”
“姐夫觉着是尤烈下的毒手?”
“不知道,没到柳州,也没见过这位柳州知府大人。”
“姐夫不知道,小弟知道啊。”
季元思嘿嘿一笑:“当年我季家就是在南地混的,这柳州知府尤烈…”
提到“尤烈”这个名字,季元思脸上没了那吊儿郎当的模样,恶狠狠的说道:“非是善类。”
“怎么说?”
“说来话长。”
季元思将车窗拉下,压低了声音:“姐夫您知前朝晋王吧。”
“知道啊,造反没造明白那主儿,抢了你爹的青梅竹…反正我知道。”
“那姐夫知晓是谁揭发了他意图谋反吗。”
“谁?”
“正是尤烈。”
“然后呢?”
齐烨糊涂了,晋王不是什么好鸟,野心也大,想要在南地自立为王造反,被人检举揭发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姐夫有所不知,前朝晋王刻薄寡恩,极少施恩与人,可却不是从未施恩于人,尤烈出身寒门,入京考取功名,因无门路接连碰壁,知晓同乡拜入礼部员外郎门下后,便与同乡拜会那礼部主事,想以门下走狗自居,恰逢晋王在那员外郎府中,尤烈便不顾颜面百般奉承,为博晋王一笑更是学飞禽走兽满地打滚。”
齐烨乐不可支:“这也是个不要脸的主儿,毫无读书人的气节,之后呢,算是抱上晋王大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