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查过了。”
喻斌弯下腰,在齐烨身边轻声说道:“两名家妓已安置在了孙宅,由司空朗护其周全,问过尤府下人,与尤大人所说一致,家妓被安置在后院,尤大人从未单独盘问过,知晓家妓身份只有管家一人,余者都以为是尤大人买入府的小妾或是丫鬟。”
“知道了。”
齐烨侧目看向尤烈,笑吟吟的:“不盘问家妓的理由,按尤大人所说,是因怕惹火烧身?”
“是。”
“可要是怕惹火烧身,为什么要将家妓藏起来,保护起来?”
“人,死在了柳州,若是变成了无头冤案,本官便是替罪羊。”
尤烈苦笑连连:“不问,是因本官知晓无论是谁杀害了吕元嘉,本官都招惹不起,可本官不想平白无故当了替罪羊,自然要护家妓二人周全,免得将来京中来了大员彻查,连蛛丝马迹都寻不到。”
齐烨竖起大拇指,也不知是夸奖还是贬低:“尤大人这心思够缜密的,是个当官的料子。”
这话有些刺耳,尚书死在了柳州,作为知府,于情于理都要深查,彻查。
蹲在齐烨身后的季元思无聊的打着哈欠:“明摆着是张家人犯下的案子,南关若是告急,何不先将张家人统统抓了再说。”
喻斌笑着说道:“你知张家在南地是何势力?”
“知晓啊,本少爷当年也出自南地,怎能不知,南地这马场、草场,多是张家的,京中还有不少…”
说到一半,季元思乐了:“险些忘了,张家在京中的鹰犬被姐夫抓了个七八成,哈,姐夫就是厉害。”
喻斌哑然失笑,事情哪有季元思说的那么简单,张家的影响力不止在鸿胪寺和太仆寺,其他衙署也有与张家较好之人,不乏朝廷大员,更别说张家子嗣充斥各道为官,尤其是南地,不知多少官府和兵备府的文武官员与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恩师,弟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从这也体现出喻斌的“聪慧”之处,在南庄,没外人,自称“徒儿”,当着外人的面,自称“弟子”。
“说就是。”
“对张家,若无铁证不宜轻举妄动,张家在士林之中极负盛名,多出张家府邸更是被当地士林称之为积善之家。”
“积善之家?”
齐烨乐的够呛,这世道逗就逗在这个地方,黑的白的,傻傻分不清楚。
花生牛奶没有奶、周氏藕粉没有藕、核桃乳也特么没有乳,积善之家,呵呵,哪来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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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清楚,齐烨还能不清楚吗,丘神威被谁拿捏的,被谁拉拢腐蚀的,不正是张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