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涛是被升任到柳州担任知州的,一城知州,竟无一人欢迎,闻所未闻。
按理来说哪怕是个县府,走马上任第一天,本地官员和乡绅以及读书人代表都会出城迎接,这是礼仪,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随着满面恨意的武艺咬牙切齿的诉说着,众人有些理解了,理解为何武艺胆敢做下这种事。
尤烈,的确可恨,让人恨得牙痒痒。
温涛上任第一天,没人迎接也就罢了,文吏告诉他,说是尤烈交代的,柳州的规矩,任何官员上任第一件事,三天内逛遍全城,城内有多少户百姓,多少商贾,多少读书人,全部知悉,并且要挨家挨户的拜访,拜访读书人和本地乡绅。
温涛傻乎乎的还真这么去干了,一边干一边记,到了第四天,换了官袍去了衙署,尤烈当他的面给文吏训斥了一顿,说这规矩只是要求一众文吏,与官员无关。
训斥完了文吏,尤烈还笑呵呵的对温涛说人家太实在,怎么傻乎乎的,引的一群官员窃笑不已。
这才是温涛刚上任,上任后尤烈就和与他有杀父之仇似的,别的官员犯错了,最多训斥,温涛即便不犯错,轻则训斥,重则直接将竹简和公文甩在温涛脸上。
最过分的是,衙署里需要钱,城里需要钱,尤烈明明可以上报朝廷,他不这么干,让温涛出钱,总说朝廷下了钱补给温涛,却从来没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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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当官,别说同知,哪怕是个小小的县府,想要贪钱的话一年少说十几二十万贯。
温涛倒好,上任一个坤月,两个半月的时间里自己先搭进去了七万贯,其中五万多贯还是管他老婆武艺要的。
得罪人的事,尤烈全部交给温涛去做。
温涛能忍,他老婆武艺忍不了,跑去尤府要讨个说法,尤烈一副大言不惭的模样,说都是因公务,怎么说怎么有理。
直到有一次武艺去衙署中给温涛送饭,结果被尤烈看到了,骂的很难听,武艺气不过给温涛一顿骂,其实就是指桑骂槐喷尤烈,最终武艺回了娘家。
回是回去了,可武艺也总来柳州看望温涛,嘴上说是来看武家的几家商铺,实则是担心温涛又被尤烈欺负。
嘴上说老公是废物,武艺还是心疼温涛的,俗话说得好,小别胜新婚,每次入城后武艺都居住在府中,可尤烈着实恶心,恶心到家了。
只要是武艺入城,尤烈就以公务为由,让温涛在衙署中办公,加班,一加班就是一夜,不让他回府。
这不算最恶心的,最恶心的是尤烈也会让温涛回家,结果刚回去,衣服一脱躺在床上还没支棱起来呢,衙役来了,说是尤烈来找他。
三番五次,一次又一次,但凡是武艺入城,尤烈就以各种理由破坏温涛两口子的感情。
这也就罢了,尤烈还总去温府中拜访,只要是武艺在场,尤烈就拐着弯的埋汰温涛。
日积月累,久而久之,性子高傲的武艺岂会不将尤烈恨之入骨,岂会不想除之后快。
武艺说着说着,又哭了,哭的眼泪止不住。
万千苦楚,不知该如何开口。
自小作为武家掌上明珠,只因家里长辈惯的太狠,性子乖张,无人敢娶,可终究是女人,试问哪个女人不怀春,哪个女人独守闺房时不自…不自己幻想着高富帅上门迎娶。
武艺也是如此,眼看成了大姑娘了,老实憨厚的温涛出现了,年纪轻轻要担任同知,家里长辈哪个不是喜气洋洋。
温涛在官场上不与人争,不假,武艺看不过,可温涛在府中对武艺却是百依百顺,无微不至。
看着自己夫君自从担任了柳州同知被尤烈各种“职场霸凌”后,性子都开始变了,上差生了一肚子气,回到府中强憋着,只能用拳头用力怼着墙壁无能狂怒着。
武艺无法忍受的是,接连数次,夫妻二人要亲密时,尤烈总是派人或是亲自到访,和算准了时间似的坏人家夫妻亲密之事,都给温涛搞出后遗症了,总是心不在焉,放在门口时都得扭头看向窗外,好像随时有人叫一声尤大人或是尤大人寻老爷回衙似的。
尤其是这两年,温涛都被搞出心理疾病了,心理疾病影响到生理健康,官袍里面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温涛每次受了尤烈的气,看向武艺时总有一种莫名的无奈和苦楚,武艺不知为何,死活想不通。
武艺瘫坐在地上,一口气将这么多年的委屈和苦楚统统说了出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外面传来了吵闹声,一身里衣的温涛不顾司卫阻拦,强行冲了进来,挡在了武艺面前。
“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