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齐烨一把将季元思拉了起来:“想哭,滚出南野哭去,不滚,就将所有中毒的伏兵全部带走,悉心照顾。”
“姐夫,我…”
“滚,还是留!”
季元思咬了咬牙,最终点了点头,去救治伤兵了。
当季元思离开时,齐烨挣脱开了刘旺,冲着季元思的背影深深施了一礼。
直起身,齐烨挺直腰杆,无比的骄傲:“他叫季元思,是我小舅子,他是我的家人,我们是一家人!”
战马疾驰,马蹄撞击地面,大量的骑卒从城外赶来,正是弓骑营军伍,足足两千人。
齐烨转过头,又望着数不胜数的尸体和昏死过去的伏兵们,骂出了声。
“白修竹,本世子依旧…田文静!”
弓骑营骑卒身上没有血污,代表刚刚并没有出城而战,既没有出城而战,完全可以来南野帮助辅兵守城。
“姐夫,姐夫!”
抬伤员的季元思回过头,满面惊恐之色:“姐夫,是…是马将军,马乾程马将军。”
齐烨神情大变,连忙跑了过去。
果然,是马乾程,军从守备马乾程。
马乾程身上插着两支箭矢,早已死了多时,旁边是十几具敌军的尸体。
齐烨,极为木然。
望着尸体,喃喃的说不出话来。
程文广的义子,一身统兵作战的本事连太子都心生招揽之意。
可明明有着远大前途的马乾程,甘愿做一个上不来台面的军从守备。
齐烨,还没来得及。
没来得及结交一番。
没来得及询问一些关于程文广的事。
没来得及交交心,问一问为何不愿担任军职。
好多好多没来得及,太多太多的没来得及,人,却死了,死在了城头之上。
这就是战争,杀伐,这就是战争与杀伐的无情之处,让很多很多人,后悔着太多太多的来不及。
“阿卓!”
齐烨突然面色剧变:“阿卓呢,阿卓在哪。”
远处,一只手臂突然从一堆死士中高高扬了起来,攥着拳头,握着长刀,握的,是那么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