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敌军太多太多了,战马,不能停,一旦疾驰的战马停下时,骑卒便没了最大也是唯一的优势,就如同刚刚的弓马营将士们。
弓马营将士们变成了步卒,狼狈不堪的爬起来。
若是不下马步战,就会在马上被一根根长矛捅穿身体。
杀戮终究还是蔓延到了齐烨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头体型最为庞大的战象,身上已经插满了箭矢,甩动着长鼻,被遮盖的双眼透过黑布散发出了某种凶光,尾部的灼烧感令它不断的加快着四蹄迈动的速度。
齐烨紧紧攥着拳头,双眼一眨不眨,他多么希望这一刻可以和战象沟通,同样是不应该踏上战场的人与象,终究是无法沟通的。
司空朗环抱着公输车前的太子,跳到了台阶上。
旺仔与喻斌,也粗暴的架起了齐烨冲到了鼓台上。
战象,没有倒地,剧痛令它发出了震耳的悲鸣之声,调转了庞大的身体,冲进了山林之中,任由身上那极为渺小的异族用缠绕着荆棘的长鞭不断抽打着它。
“堵上缺口!”
齐烨挣扎着,大叫着:“快去堵上缺口,去!”
不用齐烨身边的司卫过去,城门下大量的盾卒已经跑了上去,用身体,试图淹没城墙上的缺口。
敌人也冲了上来,争夺着这一处缺口。
当边军与敌人彻底“堵上”缺口的那一刹那,那一瞬间,齐烨透过破损的城墙看到了一架井阑车,井阑车倒塌了,倒塌在了一群骑卒的身上。
那拎着长枪的将军,那位总是寡妇鸡精寡妇鸡精叫着的将军,那位总是陪着笑,面露讨好的将军,被一根无比粗大的实木重重的砸在了头上。
马倒了,将军也倒下了。
马的前腿折断了,挣扎着想要起来。
将军满面鲜血,挣扎着想要起来。
可马与将军都无法起来,被潮水一般的敌军淹没了。
“走!”
阿卓用尽全身力气抓住齐烨的肩膀:“走,离开越州!”
“不走!”齐烨红着眼睛夺过司卫手中的长刀:“守城!”
阿朱吼道:“你是世子。”
“连他都上了!”齐烨指向拿着军盾冲上太子:“我为何不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