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甲望向东侧还未修葺完毕的城墙区域,又是摇了摇头。
从他的专业眼光来看,城墙可以翻新,但是不能修,尤其是大修,越修越不牢靠,工料用的不一样,修补过后反而不如之前牢固。
事是这么个事,这是关墙,不是积木,也不可能破损了几处就推倒重新建盖。
老公输将几处城墙尺寸记录好后,微微颔首:“老夫这便回去了。”
白修竹见缝插针:“不如在帐中吃过再回去?”
“不劳大帅费心了,我家恩公已是去了足足四日,老夫心忧至极,还是在南野城中等候为妙。”
二人客气了一番,白修竹亲自将老公输送上了马。
公输甲刚要离去,终究还是没忍住:“白大帅,有句话老夫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公输哥哥有话直说便是。”
公输甲又翻身下了马,指向城墙:“这城墙,修这城墙,耗费大量人力物力,与其如此,不如再建新墙,战事,老夫不通,老夫只知倘若有朝一日异族再是攻关,倘若还是那巨象冲城,被毁的可就不是城墙一隅了。”
白修竹闻言一惊:“公输哥哥的意思是…”
“风吹日晒雨淋,年头久,一修再修,一补再补,这城墙早已不堪重负,尤是那西东两侧,莫说冲城,怕是再过几年多站些人都要坍毁。”
白修竹吓了一跳:“竟到了如此地步?”
“怎地?”公输甲眯起了眼睛:“你不信老夫。”
“岂会,岂会,岂敢。”
白修竹连忙摇头:“公输哥哥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别人的话他可以不信,公输甲的话,他是百分百相信,确信,坚信。
“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信了,肯定要担忧,白修竹麻爪了,以自己这身体条件,不出意外的话,往少了说再干个四五年不成问题,别到时候搁城墙上站着吹风呢,轰隆一声,两边城墙塌了,那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老帅老帅,死也要死在城关上,只是并非战死,压死的。
“那依公输哥哥之见…”
公输甲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仨字---“再铸新墙”。
一听这话,白修竹就和老伴儿跟着李蛮虎私奔了似的,嘴里一阵发苦。
铸新墙,能铸,不是不能铸,这种事也没什么技术难度,铸墙两大件儿,无非是人、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