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唤令孙休抬起头,这才见到两位户部官员站在了自己面前,户部尚书赟乘泰,户部左侍郎喻文州。
赟乘泰还算礼貌,唤了一声孙大人,没准备开口,一旁的喻文州已是略显狰狞。
“马牌推行一事我户部拨了那么多钱粮,接连问过多次,你尚书省此次敷衍说是未出章程,既如此,你尚书省便慢慢去商议章程吧,莫要再寻我户部开口要钱!”
喻文州猛地一提音量,继续说道:“钱粮拨了那么多,政令下了那么久,尚书省却毫无动作,今日本官就要在朝堂上当着陛下的面,当着群臣的面,好好问问你这尚书省究竟是干什么吃的,哼!”
一语落毕,喻文州转身就走,赟乘泰倒是乐呵呵的。
“孙大人若是要告老,那便早些告老就是,占着位置却不做事,莫不是贪恋权位不成。”
户部尚书笑着说出的话,比左侍郎气呼呼说出的话还难听,难听到了极致。
尚书,从品级上来看比尚书省低一品,可人家是户部尚书,是从龙之臣,真要是和孙休干一架的话,一群其他各衙署的官员一定会过来拉架,等拉架过后,孙休只会伤势更重,还不是人家赟乘泰打的。
一旁的左丞曲芠博大怒:“我家大人…”
“你…”赟乘泰的笑容消失了,微微看了眼曲芠博:“算什么狗东西?”
不是“算什么东西”,而是“算什么狗东西”。
在赟乘泰那清冷的目光逼视下,又羞又怒的曲芠博,只得下意识避开了这位户部尚书的目光,低下了头,不敢再言语。
赟乘泰微微哼了一声,回去了。
孙休无声的叹了口气,平日里,各衙官员在朝堂上是常有一副恨不得你死我活的架势,可离了大殿后,大家该施礼施礼,该勾肩搭背勾肩搭背。
朝堂上吵架,对骂,那是工作。
离了朝堂,大家兄弟相称,那是私人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