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落下后,张瑞山探出了脑袋。
老张四下看了看,和贼似的:“楚王走了?”
“走了。”齐烨满面狐疑:“世伯刚刚就回来了?”
“诶呦。”张瑞山钻了出来:“倒是刚刚回来了,见了那楚王,便未敢露面。”
说完后,张瑞山上下打量了一番齐烨,乐呵呵的:“殿下远赴南地辛劳至极,为我国朝立下赫赫战功,本官还未…”
齐烨没好气的说道:“世伯咱别装了行吗,有意思吗。”
一听这熟悉的“世伯”二字,张瑞山哈哈大笑,他就喜欢听齐烨叫“世伯”,落难的时候,一口一个世伯,抖起来的时候,也是叫世伯,惹祸了,还是世伯,如今走到了国朝从未有人走到了高度,依旧还是叫着世伯,这叫什么,这他娘的就叫做初心,初心不改!
“走走走,进去。”
张瑞山大笑着,特意和齐烨并肩而行,走的也不快,和炫耀似的。
许多官员见到二人有说有笑,大大的松了口气,齐烨,还是那个齐烨,至少不会暴击自己人。
加上旺仔,三人进了正堂,不待张瑞山坐下,齐烨开口问道:“那楚王怎么回事,看着那么别扭呢。”
提到“楚王”,老张的笑容维持不下去了:“昨夜他便要寻本世伯。”
“为小鸟宫央那事?”
“不错,要本世伯将那瀛人学子放了。”
“世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张瑞山呷了口茶:“世侄儿你抓的人,莫说他楚王,便是朝廷下了条子,本世伯也断然不会放人。”
这是实话,齐烨抓了很多人,都在京兆府地牢里撅着。
有几个人的罪名其实也不大,哪怕是按照国朝律法,关了这么久也该放出去了。
之前齐烨离开了京中,前往了南关,就有一些人过来找张瑞山,寻思劝说一番将人放了,吏部和大理寺那边走个程序,合情合理不用顾忌。
张瑞山鸟都不鸟这群人,就一句话,齐烨抓来的人,要放让齐烨放,他京兆府地牢就是出个地方,其他的不管,总之就是谁的面子都不给。
昨夜齐烨将小鸟宫央抓了后,吃了半筐饼,丢京兆府地牢里消食去了。
那时候张瑞山已经回府了,齐烨也回了南庄,楚王康凛得了信后就跑到了张府,让张瑞山将人放了。
老张也是头铁,面对这位国朝三皇子,直接闭门不见,该吃吃该喝喝,睡到早上快上朝的时候,门子说康凛在门口杵了一个多时辰,后半夜太冷了,实在熬不住了才回去的。
张瑞山将昨夜的情况说了一下,齐烨听的满面佩服之色。
“世伯这么猛的吗,虽然您是三品大员,可康凛毕竟是皇子,连您府邸的门儿都没进去?”
“换了别的皇子,本世伯自然是不会如此怠慢的。”
值得注意的是,老张说的是“自然是不会如此怠慢”,而非“自然是不敢如此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