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既然已经完成了蜕变,有了在镇子中生活的底气,余列就准备回去之后,立刻从大杂院中搬走,另寻一个独门独户的住所。
杂院中人多眼杂的,既不方便他今后的修炼,也不方便他使用青铜酒杯,容易事不密失身,不可常住。
余列一路穿过街道,来到了棚户一般的区域。
一路上逼仄、阴暗,水沟中总是冒着一股腥臭味,黑石板的地面上也是血迹干涸了又湿润,仿佛形成了厚厚的黑色苔藓。
今日有过小雨,余列低着头,踩着积水,钻入了一处四面都是棚户住所的杂院中。
刚一跨入院子,余列就在院子中听见了鸡鸭的声音,还有一阵惨烈的咯咯杀鸡声。
一个胖大的妇人正蹲在地上,手扯着鸡的翅膀给鸡拔毛剖肚。她身边还站着个白脸的小孩,院子里的一群鸡也围在一旁,啄食着地上的脏器。
这人就是杂院的包租婆,院子是她死了的丈夫的。丈夫死后,她就负责安置镇子新来的道童,也负责烧火做饭。
余列刚走进来,包租婆就瞧见了,并一眼将余列给认了出来。
她的眼睛露出喜色,立马就站起身子,冲余列叫到:“哟!是余哥儿回来了。最近是去哪儿耍子了?一阵子没见了!”
包租婆拎着鸡就往余列小跑过来,边跑边说:
“哥儿,这月的伙食费还没给!人虽然没回来,但伙食费是定了的,不能缺着。缺了,咱娘俩可就活不了了。”
余列一回来,就逢着房东要钱,也是有点措不及防。
而且他看着妇人那肥大的身材,以及妇人那白白胖胖的儿子,心中就一阵子好笑。余列在杂院中混了一年多了,虽然饿不着,但身子也是越养越虚,和对方娘俩可差远了。
余列摸着身子,就准备掏出几枚符钱,先打发对方了事。
但尴尬的事情出现了,他为了闭关,身上能使的钱都使了。毕竟如果出不了关,他身上的钱再多,也会是别人的。
所以余列现在是身无分文。
包租婆看着余列的动作,脸上的喜色瞬间就塌下来了,暗骂到:“又是个穷鬼!”
但是她拎着鸡,眼珠子一转,就朝着一面厢房大声嚷嚷:
“朴姐姐!你家姘头没钱了,快快拿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