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烛子交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余列面上的兴奋之色散去,但是他心间并未过多担忧,反而是立刻就道:
“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此事无碍!
大不了,事毕之后,弟子即刻就离开潜宫,开始周游世界之旅,正好能避开此间纷争,十年过后再归来不迟。”
紫烛子面上轻叹,但也是出声道:
“不错,即刻就离开,在外而安,此举确实是最好的解决法子。只是如此以来,你可能就参与不了数月后的收徒大典,你我师徒二人的名分,也就暂时得不到宫中承认了。”
对于这一点,余列面上露出了黯然之色,他口中恹恹的道:
“只能如此了。”
但是内心里面,余列却是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虽然眼下已经与紫烛子交了底,余列发现自己是稳稳的上了贼船,但是不管是他和黑水观主的关系,还是他和紫烛子的关系,眼下都是只有当事人双方知道,并未公之于众。
一旦彼辈事发,真惹来了道宫道庭方面的雷霆打击,余列还是有一线生机可以寻的。
毕竟在官面上,他还不属于彼辈的九族之列。可若是师徒关系被公之于众了,一旦黑水子和紫烛子被株连九族,那他余列基本也就只能陪葬,或是当个明晃晃的道贼了。
因此不参加收徒大典,对余列来说不仅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件好事情,甚至是他眼下求之不得的!
反正拜师该拿到的好处,紫烛子都会给的。
而在道观的庭中。
紫烛子瞧见余列面上的黯然之色,她的心间却是生出了一丝愧疚之情:
“此子数年以来,虽然在山上颇有无礼之举,但对于活计的确是属于任劳任怨,勤恳行事。如今因为我,不仅连累得他被朱崂子盯上,还逼得他急匆匆就要离开潜宫,去外界闯荡……我有愧矣。”
想要补偿余列一番的心思,顿时在紫烛子心中升起。
有关保命之物方面,她早就已经有所打算,至于其他方面的补偿,却是还没有想清楚。
于是思索一下后,紫烛子索性开口:
“徒儿,不知你在宫中城中,可是还有什么吃的喝的,或是什么想要做没有做的事情,现在可以说给为师,为师给你办妥了。”
余列听见这话,眼睛微亮。
他毫不客气的,脱口就道:“有。
弟子既要远行,不如师尊就将那只酒虫赐予弟子,也好方便弟子修行。若是不行,不如就借给弟子这几日用用,能够精进一些修为便精进一些!”
霎时间,本是神色从容的紫烛女道,脸色一僵,她狠狠的瞪了余列一眼,心间愧疚之色顿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愠怒升起。
女道当即就想重重的训斥余列一番,甚至将余列吊起来打一顿。
但是内里缘由,紫烛子也不便为外人道,她只得暗地里咬着牙,将怒气吞下,冷声说:
“此事不可。你才刚刚突破,如何能再利用外物加速修行。
庶子!莫非贫道前几日才交代给你,要你好好打磨根基的事情,你忘得一干二净了?!”
余列面色黯然。
紫烛子哼了哼,拂袖就想离去,但还是按捺着心思,又道:“换个事情。”
余列见状,只能左思右想,立刻想到了一事,他行礼请示:
“回禀师尊,弟子在宫中还有一二好友,她们与弟子私交甚密,恐也会被弟子牵连。如今两人都只是道徒,还请师尊在弟子外出的这段时间,庇佑一番。”
紫烛子面色放松,答道:“此事容易,说说他们的姓名。”
余列见她一口就应下,心间微喜,当即就将洛森和苗姆两人的姓名身份给说了出来,还提及了潜水郡的余家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