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练习说话,在那儿叫来叫去,对方没有管他,拿着工具忙自己的事。白骁不时观察一下,以防对方突然拿手术刀或者其他的可怕东西出来开始对他做科学研究。
交流之所以是交流,那当然是至少两个人才能算作交流,不然只能是自娱自乐,他觉得对方如果多说说话,也许能帮助自己恢复语言功能,但他不知道怎么让对方理解。
今天的早餐面糊糊里多了些白菜,是切碎了的,饮食的多样性让白骁感到满意,他瞅了瞅对方的碗,对方吃的是一样的东西。
见白骁看她的碗,对方笑着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白骁放下碗,用手指指嘴巴,又指指耳朵。
对方奇怪地看着他,试着又说了什么。
白骁努力分辨对方的话,他现在基本确定语言神经出了问题,因为对方说的话他大概能听懂,却很难理解,那是种非常让人烦躁的感觉,他眼中的血丝又多了一些,然后闭眼深呼吸,不知道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见他愣神,对方过了片刻继续吃饭,白骁回过神,从地上找到昨天对方扔过来的纸笔,用手指来指去。
对方看着他的动作,思索了一会儿,拿出笔写几个字递过来,白骁摇头,继续指着她手里的小本。
对方想了想,有点惊讶地举起小本,白骁点了点头,对方犹豫了一下,将小本扔过来。
白骁拿到小本,高兴的想要嘶吼。他记得以前看过报道,治疗一些失语患者加强沟通能力的其中一个办法就是让患者多看报纸多和人交流,虽然眼下没有报纸,但写了很多字的小本大概也差不多,可以从大量的文字里辅助重建文字逻辑能力。
对方拿了一个新的小本本,仔细地观察他的动作,不时拿笔端点一点额头,然后思考一下。
经过一天的观察,她竟然理解了白骁正在做的事,回到屋里搬出来几本书扔过去,看到白骁高兴的嘶叫,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兴冲冲回到屋里,这次用的时间比较久一点,然后拿出来了一个收音机。
白骁高兴的站了起来。
但是她鼓捣半天,收音机也没有声音,白骁看了很久,不由失望,电池都快烂掉了,没有电,收音机只是个壳子,不可能发出声音。
怎么可能有电呢?白骁坐了回去,小心地翻开书。
对方也不再捣鼓,放弃了让收音机发出声音的想法,看了看白骁翻书的模样,忽然笑了一下,拎着收音机放回去了,接着又拿起锤子和锯子,忙活自己的事。
直到傍晚,白骁才看出来她是在做陷阱,将钢管钢钎等一端锯成尖的,然后在院墙边挖坑,竖着放进去,再将坑洞虚虚掩盖。
不知道是防备游荡的丧尸还是防备动物。
自己这个访客对她来说仿佛是平常的一件事,并没有干扰到她原本的生活,或者说有影响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