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又道,“因为她的贪心,咱们连自己挣的缎子都不敢穿,要一直压在箱底?以后,若我和我娘戴了根银簪或是金簪,她又来要,咋办?若咱家再有了好东西,再盖了大房子,她又让咱们给她盖更大的房子,咋办?”
这就是胡氏的作风。
陈名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咋办。过去是自家穷,没有胡氏看得上的东西。现在自家有钱了,也不可能一直把银子压在箱子底下。他家的箱子底下,已经埋了九十几两银子了,这么大的数目,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可他们现在就是不敢花。
他们即使现在不花,几年后阿禄娶媳妇肯定也要盖大房子。若胡氏死命要钱,自己该咋办?
若看在大哥原来的情份上,他甚至愿意拿出几十两银子让大哥以后享清福,少劳累些。但他不敢,只要他拿出这个钱,胡氏就会认为他手里或许有更多的钱,会想法子无休止讨要。
陈名无奈叹了口气说道,“你和大宝日子好过了,还是能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买些田地,再修个大瓦房,毕竟你们已经分出去另立门户了。你大伯娘有脸皮要我的,却要不了我另立门户的闺女的。这些缎子她要了就要了,不是什么大物。那些大物,她从你手里是要不走的,爹也做不了你的主不是。至于爹娘……哎,就先暂时这样过吧。”
陈阿福又说,“我觉得尊重大伯,也不意味着纵容胡氏,她想要什么就要她给什么。”
陈名又张了张嘴,没说话。他也知道这个理儿,他也不想给胡氏。但是,事情总是发展到他不给也得给。想想陈实那么精明的人,还不是被胡氏吓得不敢回村了。
陈阿福看了一眼纠结的陈名,没有再往下说。话先点到这里,有些观念是慢慢改变的。再说,话语权掌握在有实力的人手里,他们二房,现在还是弱了些。
这天晚上,陈名和王氏一起去大房送缎子,陈老太的留在二房,王氏会给她做。他们走之前,陈阿福又是一通嘱咐。
听陈名和王氏从大房回来后说,陈阿菊一看到缎子就撂了脸,说咋不多给些,二尺半的缎子不够做一身衣裙,只够做件比甲,或是衣衫或长裙。况且,这种颜色偏老气,不适合小娘子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