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庄......

卞庄......

卞庄......

这一声声低吟似的呼唤，唤的是悟能曾经的名字，是两人初见时的，他的名字。

悟能在这一刻真的体会到了，如此细弱的声音居然能有这般强悍的威力，微雨飞絮般飘悠进耳中，落入心底时却似利刃钢针，将他那颗柔软的心千刀万剐得鲜血淋漓。

已经记不清是多少次了，这位在别人面前威风万丈的玉皇大帝，对他如此低声下气哀哀切切地恳求。

颤抖的声音，卑微的姿态，痛苦的眼神，无不令他心痛到无以复加。

真的很想伸出手把对方紧紧搂进怀里，按进心底那块最柔软的缺口，填补严实了。再拍拍他的背，摸摸他的头，低声安慰几句。

可是手伸到一半，终究是悬停在半空，又无力垂落。

“陛下......你不要这样......你不用这样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混蛋，我该死......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我不值得......”

悟能垂眸看着怀里的人，眼中有细碎的水光闪动，声音温柔低沉。

玉帝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与他对视，定定地望着他的眼。

那一眼的绝望与深情，美艳得不可方物，却让他心魂俱裂。

玉帝缓缓脱离他的身体，默不作声地捡起散落地上的衣服，挑出了悟能那件穿上了，又把自己的湿衣服塞进对方怀里。

“今天又来了一个新同事，就算是开个欢迎会，晚上一起聚餐。”

并没有询问他的意见，像是命令一样。玉帝恢复了一惯平淡冷漠的嗓音，面无表情地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悟能一人依旧背靠着墙面呆立在那里。

后背贴着墙面缓缓滑落，悟能全身的气力在对方关上门离开的瞬间被尽数抽离。

心里在一遍遍地呼喊，泣血而无泪，裂肺却无声。

不要走......

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