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其实不想提及对方的伤心事，但毕竟这事关杨戬心魔的起因，他无论如何还是想要弄清楚。

于是杨戬告诉了他，自己曾经有过一位患难知己，可以说是唯一的一个朋友。

而对方在一次降魔战役中，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魂飞魄散，再无相见的可能。

杨戬紧紧搂着悟空的身体，像是失温症患者寻到了那一团救命的热源。

他全身都抖得厉害，直面内心的疮疤令他感到痛苦和恐惧。

“我当时没能救他......是我的错......”

“后来我再也不愿和任何人接触......因为我会想起他......因为我害怕再失去......”

看似坚硬强大的二郎显圣真君，内心隐藏的那阴暗的角落，其实无比脆弱柔软。

他阴郁沉默，极不合群，从来不和任何人接触。

但是他其实很孤独。

“后来......后来我就遇到了你......或者说，是你主动闯进了我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唯独对你，我不再抗拒，心里想的只有......如果你能一直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好友的死在杨戬的心里种下了若隐若现的心魔，他一直觉得很痛苦，很冷。却唯独在悟空的身边，这种感觉能得到遏制，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你不愿见我以后，我真的很难过......很难过......好像又要一个人回到无天无日的黑夜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很害怕......”

杨戬将脸埋进悟空的怀里，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栗。

悟空这时候才知道自己过去那些举动有多么混蛋，深深伤害了对方。他愧悔不已。

只能一遍遍地用手轻轻抚过对方颤抖的脊背，像无声的慰藉，抚平所有的不安。

杨戬抬头望着他的眼睛，眼中波光淋碎，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像是某种恳求:

“你......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绝对没有把你当做那个人的替代品......绝对没有......”

这双湿漉漉的眼，像极了在雨中淋湿发抖的小兽，一眼就让悟空心头一颤，心疼得不得了。

“我信你，只要是你说的话我就信......”

“我以后不会再躲着你了，保证你随时想见都能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