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戌时末亥时初。
此时,夜色已深,街巷中行人渐少,多数人家的灯火也已变得昏黄黯淡。
打更人敲着梆子,拖着长音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声音在静谧的夜里传得老远。
食馆里,还有零星几个酒鬼喝着酒不愿意回家。
就在这时,许一一打开烤炉。
刹那间,热气裹挟着馥郁香气扑面而来,炉内烤鸭色泽金红,宛如沐浴霞光。
她手持长叉,小心翼翼探入,稳稳叉住鸭颈,轻轻一提,烤鸭便脱炉而出,悬于半空。
油脂“滋滋”滴落,溅起细微火花,香气愈发浓烈。
“总算是来了,总算是来了,得亏我肚子还没被酒水给填饱,要不然真是要亏大发了。”
老路发馋,恨不得直接抱着烤鸭就开始啃。
许一一自然不能如他的愿。
一双素手拿起薄刃菜刀,刀刃在灯下闪过一抹寒芒。
只见她下刀快、准、稳,从鸭胸开篇,刀片轻盈划入,鸭皮“咔嚓”一声脆响,裂出一道利落的缝,油脂迸溅,香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