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迅速吞没了海龟的身影,许归宁站在原地,望着那片漆黑的海水,眼神中充满了不甘、懊悔与剧痛带来的恍惚。
海风呼啸依旧,许归宁的嚎叫声渐渐止息,化作一声声粗重的喘息和低低的咒骂,回荡在这孤寂的海面上。
直至月上中天,缓过来了。
这才摇着小船回去。
转瞬,东方泛起鱼肚白,微光如纱,轻轻拂过海面。
晨光熹微中,远处的渔村有了烟火气息,烟囱里袅袅升起的青烟,慢慢融入晨雾。
早起的渔民开始吆喝着出海,声音在海面上飘荡。
三三两两的出去,河道上的渔船也开始减少。
许阿奶吃过早饭就要摇着船出去搂柴火。
许阿奶熟练地踏上小船,正准备拿起船桨时,却突然发现平日里放在船上的渔网不见了。
顿时间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眉头紧皱。
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她那满是皱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身体微微颤抖,扯开嗓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哪个挨千刀的,偷了我的渔网啊!这可是我们家吃饭的家伙呀,没了它我们怎么捕鱼,怎么生活呀!”
破锣嗓子发出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尖锐而刺耳,极其的大声。
瞬间惊起了一群在远在海边觅食的海鸥,扑棱棱地飞向天空,仿佛也被阿奶的愤怒吓到了。
许阿奶一边骂着,一边在小船上四处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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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希望是自己记错了地方,可找遍了整个小船,也不见渔网的踪影。
她气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地诅咒着那个偷渔网的人
“海神娘娘,你可睁开眼看看呀,让那个偷渔网的不得好死,断子绝孙呀!我辛辛苦苦织的网,怎么就被人偷走了呢,这日子还怎么过呀!”
不远处,几个同样早起准备出海的村妇被这喊声吸引,纷纷侧目。
许阿奶的眼睛却像探照灯一样,在她们身上来回扫,最后锁定了目标。
骂着骂着,许阿奶突然将注意力转到别人身上去了。
“李翠兰是不是你,你个贱货偷我家的渔网了?”
许阿奶咬牙切齿的说着,就要拿船桨去打人。
“我呸!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一张破渔网谁稀罕你的,我家有的是。”
翠婶子淬了她一嘴,翻了个白眼。
“那就是你阿兰!我说怎么老盯着我,合着这是早就惦记着我家的东西吧?你个贼婆娘……”
阿兰嗤笑一声,满脸的鄙夷。
“少在这血口喷人,我家渔网新着呢,至于要去惦记你家那张破渔网。”
说罢,阿兰不理会她的骂声,自顾自的摇着小船出去。
许阿奶却是不依不饶的,又看向旁边的王婆子。
“要不是阿兰,那就是你,王婆子。你家男人前些天出海收成不好渔网也破了,指不定就动了歪心思,让你趁夜来偷。”
王婆子正在给船桨上油,一听这话,噌地站起来,手里的油刷子差点直接甩到许阿奶脸上去。
“你可别乱说,我家男人是老实人,我们再穷也干不出这偷鸡摸狗的事!”
两人就这么骂起来。
一旁儿的几个小孩儿见状赶紧去叫大人。
赵大娘在一旁看不下去,帮腔道:“你没凭没据的,可不能冤枉人。说不定是你自个儿昨儿个用完没放好,落在哪了。”
许阿奶一听,眼睛瞪得更大:“我自己的东西能不清楚?我还没老到犯糊涂,肯定是被人偷了,这几个当中就有贼!”
王婆子的儿媳本就性子急,看到婆婆被人这样刁难,这会儿也火了。
“你这么能编排,咋不去唱戏呢!我看你就是想赖个人,好让人家赔你新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许阿奶越吵越气,声音也愈发尖利。
“我辛辛苦苦织的网,就这么没了,还不许我找找凶手?你们都护着,难不成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