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月与深红之茧共鸣时,用圣银匕首刺穿观测者的心脏——祂是一切方程的奇点。”
阁楼窗外突然传来猫叫。
黑安妮丝的分身蹲在屋檐上,口中衔着半片龙鳞——与伊甸私藏的那片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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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台上的对峙进入白热化。
赫茉茉的茶壶突然剧烈震颤,壶嘴喷出星云般的雾气,那些雾气在空中凝结成三维投影:
泰坦恶魔正在熔岩中哀嚎,它们的血肉被猩红符文重组;
塞壬女王的海域冻结成黑色晶体,歌声化作尖锐的魔方矩阵;
而圣魔路西法的堕天使军团正跪拜在一面深红旌旗下。
“老师,您还不明白吗?”赫茉茉的秀发无风自动,发丝间流淌着银河般的光带,“哈拉克不是敌人,是必然的救赎。这些世界......”她挥手打散投影,“不过是叙事之神写废的草稿纸。”
盺殃的保温杯突然迸裂,枸杞茶在空中凝结成冰晶。每一粒冰晶都映出不同的未来:
有的世界被血藤吞噬,有的在星之彩呓语中癫狂,还有的化作赫茉茉手中转动的深红魔方。
“所以你就帮祂擦屁股?”他碾碎掌心的冰晶,星屑从指缝间簌簌而落,“用我的学生当橡皮擦?”
五道身影突然撕裂空间!
血魔大君提着伊甸的翅膀,赫茉茉的分身押着阿芙拉,黑安妮丝的本体用猫尾缠住艾薇娅的脖颈——她们像祭品般被悬在虚空。
“这是最后的考题。”
赫茉茉的本体与十个分身同时开口,声音共振出金属般的轰鸣,“选择拯救他们,还是继续当旁观者?“
盺殃的镜片突然爬满裂纹。
在那些蛛网状的裂痕深处,艾薇娅看到无数个自己在不同时空被血藤贯穿,阿芙拉的龙焰焚烧万千星辰,伊甸的圣歌化作毁灭的序曲。
我在这个世界强的可怕,你敢让我选?!
盺殃摘下破碎的眼镜。
整个世界的色彩开始剥离。
当他重新戴上眼镜时,所有人都回到了最初的状态:赫茉茉正在倒茶,伊甸在图书馆迷路,阿芙拉咬着羽毛笔发呆。只有他风衣口袋里多了一枚血色怀表,表盘上的指针逆时针旋转。
“老师,果然时间也在您权柄的范围内。“赫茉茉的茶匙敲出莫尔斯电码的节奏,“但能回溯多少次呢?……”
天台边缘突然传来猫叫。
黑安妮丝的真身蹲在栏杆上,金绿异色瞳映出骇人真相——盺殃的影子没有头颅。
“下节课见。“魔女的身影如烟消散,余音在狂风中飘荡,“顺便提醒您,伊甸翅膀上的黑斑用圣水可洗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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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深夜,教授办公室的鱼缸突然沸腾。三条金鱼在猩红液体中融合成胚胎状,皮肤表面浮现出救世小队(龙娘,血族,天使三人)的面容。
盺殃往鱼缸里倒了半瓶威士忌,哼着走调而恐怖的小曲将胚胎炸成天妇罗。
“作业批改完了。”
他把炸鱼块塞进信封,贴上“血魔大君亲启”的标签,“记得给好评。”
窗外划过血色闪电,映出远处钟楼上黑压压的鸦群。
那些乌鸦的眼珠全是深红色,喙间叼着写满数学公式的碎纸片——阿芙拉今天在图书馆发疯时撕毁的草稿。
暴雨倾盆而下,而命运的骰子已经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