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去库房挑了半车补品搬上马车,见将军离去,马管家抹着眼泪去了祠堂。
“老爷、夫人啊,老奴给你们报喜来了,府中明年将迎来新妇,还是前些日子将军带回来的姑娘,老奴看得出来将军心里有陆姑娘,圣上赐婚,天大的荣誉啊。”
“老爷、夫人泉下有知,定要保佑将军日后夫妻和睦,和和美美。”
“夫人放心,有老奴在,这婚事定会办的隆重些,邀请全京都贵人们都来府中,热热闹闹大办一场。”
马管家蹲坐在蒲团上抹着眼泪,心中激动不已。
“我们将军,熬出头了。”
“老奴定会好好侍奉未来主子,绝不会怠慢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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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府。
陆嘉宁懒散坐在梨花木镂空交椅上,吃了几块山楂糕,悠哉晃着脚尖,禾善站在身后正捏着肩。
午后阳光轻洒而进,不似夏日燥热,光波打在身上暖洋洋的。
“姑娘,力道可还好?”
陆嘉宁端着茶盏悠悠点头,“不错,左边可以再用力些。”
听着门外小厮来报,陆嘉宁手中茶盏微顿,眉间不经意皱起,怎么送走一批又来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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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子不适,便不去了。”
小厮离去,不一会又回来,重复着刚才的话。
陆嘉宁听着外面声音,不悦放在茶盏,约摸一刻钟才去正堂。
正堂内,陆贞阳正与程则绪闲谈着,粗犷豪爽的声音传了老远。
程则绪瞧着那抹浅蓝色身影走近,幽幽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脸色红润,脚步稳重,哪有上次病恹恹的模样。
她分明是不想见他。
圣上已经赐婚,她还想躲他一辈子不成?
陆贞阳撂下的话半晌没了回应,顺着程则绪视线看去,见嘉宁缓缓而来,朝二人福了福身。
“嘉宁来了。”
陆嘉宁轻颔首,朝旁边落座。
陆贞阳视线又移向程则绪,看他痴痴的目光落在嘉宁身上,微微蹙眉,二人相识多年,倒是第一次见他这种神情。
程则绪目光毫不避讳,嘴角勾着淡笑,“听说嘉宁身子不适,我请太医来给嘉宁看看。”
陆嘉宁微怔,他想来陆府也不必非要寻个理由,什么诊脉,将她架起来烤啊。
“有劳将军牵挂,我身子已大好,便不劳烦太医了。”
陆贞阳微微眯眼,他倒是喊的亲热,不过二人有婚约在身,此刻也不便多计较。
回过神,又是诧异看向程则绪,“程将军怎么知晓嘉宁身子不适。”
他日日在府中,嘉宁身子不适哪有不适?
于嬷嬷搀扶着陆老夫人前来,瞧见正堂正襟危坐的男子,剑眉星目、一脸正气,心中略微放宽心。
看着模样倒是周正,体格强硬,就是不知品行如何。
程则绪见人来,站起身行了晚辈礼,“陆老夫人。”
陆老夫人笑笑,“程将军快请坐,不必拘礼。”
陆老夫人本就因为今日圣旨扰了心,一听到下人来报,便想来见见程则绪,心中更多的是想探查一番此人行径。
嘉宁未来的夫君,她要上心些才是,虽说不能改变什么,但也想多了解一下,心中有个底。
陆老夫人看着正堂摆放的礼品,想起前两月太子送来满屋子补品还堆在库房,今日又添了些。
这要吃到猴年马月?
陆老夫人落了坐,程则绪才跟着坐下,陆贞阳开口道:“程将军听说嘉宁身子不适,请来太医来给嘉宁看看。”
陆老夫人满意点头,“程将军倒是有心了。”
不管如何,此人对嘉宁上心,这一点倒是令她满意。
陆贞阳反应过来,又将视线落在程则绪身上,“程将军怎么知道嘉宁身子不适,我这个当舅舅的都不知情。”
陆老夫人嗔怪,“贞阳日日不着家,嘉宁身子都转好了你还不知情。”
陆贞阳回想起前些时日嘉宁病了场,局促笑笑,“儿子记得,只是都过了好几日,儿子还以为嘉宁又病了。”
“还是程将军考虑周全,有劳太医给嘉宁诊个脉,我也安心些。”
太医拱手道:“不劳烦,微臣这便为姑娘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