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露露香太太。”

慕司最后还是用员工打了折。

露露香太太满载而归，眉开眼笑地冲他们挥手，“明天见，两个宝贝。希望你们在异国他乡过得开心。”

“……”

慕司唇角的笑意微敛。

其中一个宝贝没有明天。

泊聿只要今日离开，恐怕就不会再回来了。

他如今已经厌倦了惩罚，不会真的杀了他，只会从此远离伤害过他的人和事。

“好，谢谢您。”慕司笑着跟她挥手。

明媚彩虹似的小老太太离开，窗外的景色已经接近黄昏，慕司被笼罩的笑意淡下去。

他将糖果盒收拾好，走到闭目养神的泊聿身边。

“花呢？”

泊聿缓缓睁开眼看他，没回答。

慕司在他身上找，但没有找到，他说：“我帮你用水养起来，不然很快就……”

闻言，泊聿冷淡掀开书页给他看。

蝴蝶兰已经成了标本。

“……”

慕司愣住：“不是……？”

他忍不住觉得好笑，“下手真快啊先生。”

“我没你那么蠢。”泊聿冷冷道，“等你想起来花瓣早已经枯萎了。”

如今蝴蝶兰还未完全风干，泊聿又重新将书阖上。

慕司还是没忍住觉得好笑，折腰屈膝蹲在他面前，单手抵着轮椅扶手低头笑个不停。

泊聿不理解，恼了。

“你到底在笑什么？！”

慕司仰头看着他不说话，眼底碎光莹莹的。

玻璃窗外彻底将为黑夜，只有蛋糕店散发着温黄的光泽。

隔着朦胧水雾的玻璃窗，蹲在地上的青年仰起头，缓慢地向上一点点凑近他，俊美高冷的男人直直盯着他未动。

“算了……”

慕司别开头，跟他拉开距离，“时限到了，我们没关系了，先生。”

慕司看着他在笑，心脏又疼的像滴血。

泊聿冷冷地别开目光，“……”

这三天对他来说极为荒诞且不真实。

破旧简陋如同冰窖般的房间，被撕裂羞辱鲜血淋漓的夜晚，失去轮椅后连挪动都无力的尊严，以及暖气袭来时那人胸口热烈有力的心跳。

都将成为虚影在他生命中抹去。

“你身上还有多少欧？”泊聿睁开眼眸问。

慕司说：“一欧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