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时将壶中温酒一饮而尽,眯眼笑道:“这么爽快,里面没布置什么吧。”
“自然是没的。”
谁敢啊,要弄不死他,等他出来会是何等疯狂的报复,卢渐清冷汗直流,简直不敢想,而且这是他自己的房间,谁好人没事往自己房里弄机关。
宋归时轻笑一声,甩袖进屋。
那酒壶被他随意一丢,在桌上晃荡几下,被卢渐清接住。
几处阁的密室大抵相同,宋归时熟门熟路的扭动砚台转开屏风。
一条深不见底的密道,两边燃着烛火。
宋归时往下走,走到最后一节时,他已经看见了正对面被铁链锁着的花明野。
他垂着脑袋,左耳戴着长条的耳饰,不知是昏死还是睡着了,脖子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色珠链,身上的衣袍虽有些蒙尘,但也掩盖不住原本的绚丽。
如此倒像一只被蛛网黏住翅膀的花蝴蝶。
宋归时不觉笑了。
“有完没完。”
闭目养神花明野冷笑一声,缓缓抬起头,看见来人居然不是这几日折磨他的青魔,反而有些奇怪,“你是谁?”
他的左眼戴着一个花型眼罩,右眼红肿。
被挂在此处,华美又可怜。
宋归时起了逗弄的心思,笑道:“是风夜阑让我来救你的。”
花明野年纪小,但不是傻子,虽然在乎风夜阑,可此时理智战胜了感情,冷哼道:“外面如此安静,你定是在这里可以出入自由的人,否则早该乱了天了,虽然这暗楼名不副实草包众多,但不可否认,确实有几分能耐。”
至少有一点,他们传递消息非常之快,否则他也不会在这儿了。
而且他们的防守森严,根本不可能有人能悄无声息潜进来。
宋归时没想到这小孩还挺警惕,“我可是风夜阑找来的人,你不信我,也该相信他看人的眼光吧。”
“他的眼光我自然相信。”花明野道:“但教我谨慎不可随意相信别人的也是他,而且,你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不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