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蓉怜惜这一对苦命鸳鸯,就来找徐乐这个大奶奶说情。

木棉打听完,心里也觉得他们可怜,便对有些忐忑的杏花道:“杏花姐姐,咱们奶奶是个心慈的,等下见了奶奶,你求一求奶奶,多说些好话,奶奶说不定就应了。”

杏花闻言,眉间的忧愁不曾减少,只道:“若是如此,我回去定然给奶奶立个长生牌,日夜为奶奶祈福。”当初曾氏的狠辣,让杏花怕极了,现如今也不抱多大希望。本想孤苦老死在这陈家,不想那死心眼的呆子不肯放手,杏花便想着再赌一次,若是不成,也让那呆子死了心。

进了正屋,杏花便跪下磕头:“给奶奶请安,奶奶万福!”

徐乐道:“起身吧。”

“谢奶奶恩典。”杏花起身,垂首站在厅中。

徐乐细细瞧她,未施脂粉,头上也只簪着两朵败了颜色的簪花,显然是无心打扮。

徐乐道:“你的事儿,芙蓉已经说了,明日我叫人把你爹妈都叫来,也将那屠夫请来,他若是真心想娶你,便正经跟我求了你去。你告诉他,至少要拿二十吊钱来赎。”

杏花听了此话后,先是欣喜,随后便失望起来,二十吊银子,怎么拿得出来?

徐乐见此,也不曾宽慰,只道:“我今日就派人叫他们来,你明日且等着就是。”

徐乐端起茶盏,让木棉将人带下去。

见人走了,白芙蓉道:“奶奶往日里不是这样的性子,今日怎么突然刁难起她来?”

徐乐轻笑道:“人啊,太容易得到的,往往不会珍惜,且试一试那屠夫诚意。二十吊银钱,虽然多,但我并不要他们的,只看看那屠夫的态度。若真是个好的,我便拿银钱出来,给杏花置办一份嫁妆,风光送她出嫁。”

听罢,白芙蓉道:“奶奶说的倒对,男人性子贱,轻易得到的,反而不珍惜,得不到的,才珍贵。”

两人闲坐着,说了好一会儿话,徐乐留饭,白芙蓉拒了:“奶奶留饭,本不该拒,妾待了许久,只怕兕姐儿醒了,便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