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连棋盘都跳不出去的人,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过是个随波逐流之辈,还不如那个有野心的丫头,虽然出身卑贱,但有野心,有手段。

那小丫头,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吗?须知,豺狼再怎么伪装,也变不成狗。

下了朝,皇上看着那一封封奏折,明里暗里提及江南那边出现的乱象。

一会儿是税收欠收,一会儿是盐政亏损,一会儿是织造减产,都是些逆臣,都在逼朕!

小主,

皇帝袖袍一挥,御案上的奏折撒了一地。

一旁站着伺候的几个小内宦被龙威所慑,不禁瑟瑟发抖。

夏总管叹息一声,屈膝将这些奏折一封封捡起,对皇上道:“陛下息怒。”

“息怒?朕如何息怒?这些逆臣,都在逼朕!”皇帝冷哼一声,背手站起,来回踱步。

夏总管带着讨好的笑,柔声安抚皇帝的情绪:“陛下乃天子,万民臣服,何必为一两个不识好歹的人,气伤了身子。而且,那些人动作频繁,不正说明,他们畏惧陛下威严,这才做出些徒劳的挣扎之举。”

夏总管是从小陪伴着皇帝长大的,那时皇帝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太后当时也只是个不受宠的妃嫔,主仆二人那时算是相互扶持长大,情谊深厚。

有些旁人不好说的话,夏总管说出来,皇帝总是听得进去些。

夏总管将奏折放在御案上,整理好奏折,又叫一个小内宦捧来一杯玫瑰茶来,玫瑰可以疏解郁气,皇上这段时间,日日生气,喝玫瑰茶比参茶更适宜。

皇帝生了一场气,很快就敛收好情绪,又坐了下来,再生气,奏折还得批。

在翻到江南织造府呈递上来的奏折时,皇帝又忍不住生气了,对夏总道:“你个老奴,叫朕别气,你看看甄家的这奏折,朕看了能不生气吗?江南多纺织,百姓以纺织为业,甄家把控着织造司,以次等丝线,强换百姓手中蚕丝,扰乱市价,排除异己,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件事不让朕生气?”

夏总管不曾看奏折,只躬身为皇帝研墨:“甄家自太上皇登基起,便掌控江南织造,这一晃便是一甲子了。”这是在提醒皇上,甄家如此胆大妄为,背后靠的是太上皇,太上皇不倒,皇上想除甄家,须缓缓图之,不可冒进。

皇帝听罢,想起太上皇,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