兕姐儿举起酒杯,对皇帝道:“陛下,请满饮此杯,庆贺咱们的皇子周岁。”
皇帝也很给皇后面子,举起杯子,饮下此杯酒。
良妃那边,顺势就举起酒杯:“陛下,臣妾想敬刘妃妹妹一杯,她是小皇子的生母,又在那样险峻的时刻生下皇子,对江山社稷有功,臣妾钦佩不已,合该敬刘妃妹妹一杯。”转头,又对刘妃道,“妹妹可要给姐姐一个面子,满饮此杯才好。”
迎春看着良妃,已经看不懂,她究竟想要什么了?曾经,良妃还有些理智,现如今是半点理智也无了,这个时候抬出刘妃,只为跟皇后娘娘打擂台吗?
刘妃看着良妃举起的杯子,作惶恐状:“良妃姐姐言重了,妹妹何德何能,能当得起这一杯酒,都是陛下庇佑,此酒当敬陛下才是。”说着,刘妃将酒杯朝皇帝举起,向皇帝敬酒。
皇帝见刘妃面上带了几分惊惶,心里有些不喜。
一是不喜良妃跋扈,不顾场合为难刘妃,早先就听闻良妃时常为难刘妃,想来是不错的;二是不喜刘妃胆怯,失了后宫娘娘的威仪。但转念一想,刘妃本就是宫人出身,家里也只是普通的农户,胆小怯懦也是正常。
皇帝便受了刘妃这一杯酒,让刘妃有台阶可下。心里却免不了有几分嫌弃,觉得其出身卑贱,担不起一宫主位。
皇后瞧着皇帝的神情变化,心里不禁冷笑,既然嫌弃刘妃出身低贱,又何必要宠幸于她?
底下来赴宴的内命妇们,瞧着几位娘娘的眉眼官司,小声的说着闲话。
“早先就听闻,良妃娘娘进宫前就跋扈,不想进了宫,也不改脾性。”
“当年南安郡王战死,南安郡主入宫,初入宫就是二品慧妃,后被封为从一品良妃,陛下现如今又宠她,还如当年的脾性,也正常。”
“也是,她出身家世样样拔尖,就连皇后娘娘……出身也差了她一筹,她心有不忿也是正常。”
“倒也不能这样说,皇后娘家有个海盟,这一点,就胜过多少人。你别忘了,皇后的母亲,可是忠勤伯义女,上了族谱的。”
“嘶,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他们两家是有牵扯的……”
蓁姐儿拿着象牙筷,夹起一筷子桂花藕丁又放下,挑挑拣拣,竟觉得这些菜都不想入口,索性放下筷子,听旁人说话。
在这宫宴上,敢小声说话的,都是比较亲近皇室的宗亲家的命妇,不是亲王妃就是郡王妃,难怪敢在宫中议论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