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头用力握住贺图的手腕,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赞同,他真的欣赏那丫头了,都说她脑子不好疯疯癫癫的,他看着怎么不像呢?
“迟了十五叔,”贺图挣开了贺老头的手,回身看着漫天的雪花喃喃道。
“我已经托人把令牌送去它该见的人手里了,那令牌不能再留在贺家手里了,贺家代代守护这条船,我都记不清赔了多少孩子进来了!”
“我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刚上船的时候,跟贺家其他的孩子误入了一楼的机关里,他们比我壮,比我聪明,争先恐后探去深处的机关,被各种暗器绞进利器里。”
“我伸手去救人,手臂被生生的撕下了不少肉,那些跑的比我快的孩子,则都被串在了机关上,那张你们视为命的图,上面沾满了我们贺家人的血,值得吗十五叔?”
“你把令牌送去哪了?送去哪了?”贺老头突然暴怒的抓住贺图逼问。
“送它该去的地方,天下之大只有一个地方最该它去,也是贺家唯一的活路十五叔,贺家到我就该结束了,”贺图不相让的对贺老头说道。
“你这个不孝子孙,那是贺家代代用命守护的东西,也是贺家唯一的指望,你竟然……你竟然敢交上去了?你……”
“十五叔,梦该醒了,贺家已经后继无人了,你难道非要看贺家人死绝不成?令牌交上去死我一个,可以换贺家老少从此平安下去,你非要贺家也片甲不留吗?”贺图压低声音愤怒的反问贺老头。
贺老头望着贺图不说话,浑浊的目光里都是失望,声音里带着哭腔的嘶吼。
“你用你自己换贺家平安,可是贺家没有了你,你让他们如何平安下去?让你留你媳妇别放,你却执意放她走,让你别死你铁了心要死,你到底是保贺家还是毁贺家?”
贺图看他十五叔的悲伤难过,他颓然的后靠着栏杆叹气。
“十五叔我也是个人,我四岁上船,十二岁跟你分担贺家,十四岁从八叔手里接了族长位置,这个担子我就没放下过,如今我二十八九岁了,总有累的时候吧?”
“我说了,陈幺娘不是个善主,我要是把她惹急了,她肯定会跟我鱼死网破的,你是希望我操心完外面的事,还要操心内宅的事吗?”
“你个没用的东西,连娶到手的女人都搞不定,你是不是贺家的小子?贺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当年下船让你去温床,你死都不去,现在干看着女人抓头,我真想打死你。”
贺老头看贺图不耐烦的模样,顿时满腹的怒火攻心,咬牙切齿的恨骂不已,如果手上有把趁手的刀,他都能给贺图斩两段。
“自己的女人都在手上了,你还能被逼的放手!当初你出生就该抛水里的,贺家留你这样没用的都丢脸,家里先生教导的东西,都教去了狗肚子里了,你不晓得去争去抢吗?能被个女人威胁成这模样?”
“不才,都跟十五叔学的!”
贺图气死人不偿命的丢出一句话,手在衣服上掸了掸雪花,一副你能把我怎么的?
“你……你……你这个孽障,你……”
贺老头被气的恨不得死过去,胸口一抽一抽的指着贺图,真有生吞了贺图的心。
贺老头年轻时下船,贺家为他挑了好几个姑娘,他不像贺图叛逆不成亲,而是按部就班挑了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