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想救,我可以想办法,就怕救出来他承受不住后果,”贺图在陈幺娘出门之际话落。
陈幺娘看忙碌穿梭的人,深呼吸一口气丢下了这事。
下午伶俐鬼带了一众办白事的人回来,同时乌溪府大街小巷传遍了,船场一夜之间死了不少人。
次日上午,船场来了众多人吊唁,认识不认识的全都涌来了,其中有四个人,在泾阳府已经见过了。
陈幺娘带着贺家仅剩的人迎他们,脸上是无波无澜的表情,任由他们开棺验看对人数。
“图夫人,图大爷……”
“随船一起炸死了,知道你们不信,为你们准备了佐证,来人,把族长的烂胳膊烂腿抱来给几位老爷看,”陈幺娘没精神的对下人吩咐道。
立刻有下人进灵堂,打开一口男棺兜出一兜子炸碎的胳膊腿,还有少量的碎焦肉块,恭敬的送到四个人跟前去。
那四人眉头皱成川字形,脚步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目光不接触恶心的布兜子。
“图夫人节哀,”四人口不对心的说道。
“节什么哀?丧事办完我也会随他们而去,几位要不留下帮我把后事办了?船场如今活下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很需要有老人来主持事务,”陈幺娘懒散的对四人请求道。
“图夫人莫要辜负图大爷的心,他定是希望图夫人好好的活在世上,我等先告辞了,”四人抬手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幺娘没好气的看着下人责骂道。
“还不把你们死鬼大爷给人送过去,咋的,留家里占口棺材呀?棺材不要钱买吗?”
下人被骂的捧着兜子就追人,走的那四人听见陈幺娘骂骂咧咧的话,脚下不由得快了起来,眨眼到了码头上船就走,徒留身后急喊的小厮不搭理。
船场停灵三日结束,伶俐鬼吩咐人浩浩荡荡的送人给埋了,热闹的船场眨眼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片枯槁的素白。
出灵后的第五天夜里,船场迎来第一场雨露,陈幺娘背手站在新建起的城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船场码头情景,
码头上除了哀嚎声,剩下的就是砰哧砰哧的声音,清澈干净的湖面,被前来偷袭船场的人染的红如残阳。
伶俐鬼带人一铁网一铁网的裹,裹满的铁网直接闷河里,动作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
“跟你说了陈重嫩的很,偏你不死心非要亲眼看,就来这么点人,一个多时辰都未处理干净,还要你亲自上来看情况。”
贺图上城楼给陈幺娘披了衣服,伸头朝下看了嫌弃的不行。
“四哥成长的空间还很大,他可是立志超过你的爷们,你这几天几乎没合眼,怎么不在屋里休息?”陈幺娘靠着墙侧头看下面收拾残局。
“等你呢!以后这样的事你别出来了,夜里寒气重,他现在是家主,家主这么点能耐不足以服众……”
“你好啰嗦,果然是年纪大了,下去了,”陈幺娘没好气的拉着贺图下城门楼。
回屋前,贺图吩咐伙房做了丰盛的饭,船场是有丧事,斋戒不限于刚刚他们出生入死的人。
“我明天回寨子住了,你留在船场处理事情?”陈幺娘坐在床上对进屋的贺图说道。
“嗯,”贺图嗯了一声没反对,船场今晚这样的事,日后会有不少,她回去清静几天是不错的选择。
“休息吧!”说完吹熄了灯烛卧在榻上,拥着被子睡了一觉。
次日清晨,陈幺娘要自己回去,贺图不同意,执意让刁钻精护送回去的,他要腾手好好收拾觊觎船场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