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那个孩子就是花船的活地图,我老头子就是花船的活地图,贺图活着时,他也是花船的活地图。”
“那船上有一块可不让人死的东西,是最早花船下河造势时,那皇子特地赐给我祖上的,我们贺家一直都没用上,把它存放在花船第一层楼锁盒里,他上花船无非就是找那块牌子,”贺老头说完撑着船转身走了。
陈幺娘听完脑袋里闪出,免死金牌?丹书铁卷?
只有这两样东西,可以保证谋反都不会死,凤池囤粮铁盐,桩桩件件拿出来都是死,他在为自己谋划后路了,她要是能让他拿到,她陈幺娘就自戕而死。
陈幺娘蹲下拿起铁具笑了笑,起身把东西送去屋里藏好,又把箱子抱屋里点上灯打开。
箱子里分成了三个格挡,蓝皮封面从新到旧,写了“花名册”三个字。
她一看花名册直接盖了箱盖,这东西不是她能看的,她要把箱子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剩下的她要尽快的再摸去船上。
收拾好东西草草吃了饭,躺在院里的凉床睡了,下半夜睡的很沉的时候,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陈幺娘穿戴好打开门。
门口凤淳与他的婢女提着灯笼带路。
……
深夜四更天断头湾的水面整个换色了,水鬼们就像疯了一般,不要命的扛着炸药,疯狂的朝船上扔。
官兵来了一波又一波,湖面血红翻涌如同下饺子般,不停的扑通扑通落水。
惨叫声不绝于耳,水鬼与官兵都像杀红了眼,红白刀切磋已然不能解恨了。
凤池与田知府站在安全地带,目光犀利冷漠的,看水鬼们死了还在拽盐,溪坡上男女老少已堆了不少残缺不全的垛子,大多睁眼睛脏乎乎的闭不上。
田知府终是看不了这般血腥场面,盐船因凿船的原因,已经停了三个月没动,这些水鬼们早就饿疯了,故而今夜一放消息出来,他们已然不顾性命的抢盐,他侧头看凤池低声道。
“唐六公子要给他们赶尽杀绝吗?”
“知府大人不愿意?”凤池没什么表情的反问田大人。
“是否过于残忍了?他们是乌溪坡的人……”
“乌溪坡就不应该存在了,知府大人有凤某为你斡旋,你收到的暂且只是口头责罚,盐府那边的几位大人,不日就有新的大人过来清算他们。”
“他们在北码头驻兵的眼皮下,短短时间丢了五回盐!知府大人晓得这五回船盐有多少吗?都流入到了何地?是何人指使的?”凤池连珠炮似的问田知府。
田知府稳重的脸上多了些许慌张,“是……是不是小儿参与了?”
凤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叮嘱道。
“知府大人还是劝劝令郎,有些东西不能多碰,不然朝廷追究下来,就是知府老子也兜不住人。”
田知府张了张嘴最后无言的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