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陈氏船场蒙天子隆恩,又幸各府大人扶持牵引,才得以让各家老爷们,与我陈氏一同感受皇恩浩荡,现在我陈氏船场上下一致,想请贺大人成全一事。”
“想求贺大人,能否为今日前来我陈氏的各家老爷们,造一块建德碑?以记今日之盛事,也望来日之昌盛。”陈幺娘垂首躬身言辞恳切。
凤淳与祝将军对视一眼,不明白陈幺娘突然来这么一出为何?
陈幺娘揭开绸布指着托盘上的钱,还有旁边的册子及明细,说道;
“盘子里分别有三份钱,每一盘皆有各家老爷捐的明细。”
“草民现今把钱分为三处用,最多一处的钱用与盐院买盐,回船再得盐资,依旧为驻兵营购置粮草,”陈幺娘说完把最多的一份钱,放在盐府大人跟前。
转身接过第二盘放在凤淳跟前,朗声继续道。
“上月乌溪河上发生惨事,草民虽是女子,但亦是乌溪河儿女,见此惨剧终是心中不忍,又无力做什么改变。”
“索性今儿借花献佛,用各位老爷所集钱资,均送与大人,为那些活下的人做安置,钱财乃乌溪府众府老爷们之仁爱心。”
泼皮怪看陈幺娘说的冠冕堂皇,语气慷慨激昂,急忙的把最后一份钱递过来。
陈幺娘把第三盘钱放在祝将军跟前。
“将军一直驻扎北码头营外,为我们盐商出了很大一份力,草民手力微薄,但多少也是个心意,便伙同各家老爷们,对兵营的兄弟们问声安,万望将军不要推辞才好。”
凤淳接过盘,拿起册子看上面写的姓名,喝了几碗水,出了多少钱,他瞬间秒懂陈幺娘的用意了,脸上更是郑重其事的思考。
此时又见祝将军接了盘子,低头假意与其商量小意道。
“祝将军,要不本官与你合伙上折子?既是整个乌溪府义士善举,建德碑肯定是要经过天子口下来的。”
祝将军爽朗笑道:“如此甚好!本将军愿同贺大人一起上奏表,附议此事。”
一时间,茶楼掌声雷动起来,喝水喝少的人急的抓耳挠腮,建德碑上要刻钱的,他们要的就个面子,你压我一头怎么行,捐钱!多多的捐钱!
凤淳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陈幺娘,见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心里要对陈幺娘保留的话不保留了,打算结束了单独找她说话,
陈幺娘满意的畅想这块建德碑,这不仅是感恩之举,更是她为船场打的一次扬名。
日后,但凡有人经过此地,或者说起陈氏船场,便会看到这座碑,从而记住陈氏船场。
而参与其中的盐老爷和贵人,也会因为这份殊荣,对陈氏船场多一份关注与照顾。
闹哄哄的茶楼至晚间人群散了,陈幺娘看刁钻精私下留的银钱,心中算计着,该去哪里找工匠回船场大干特干。
泼皮怪送走最后一个人,一屁股坐在陈幺娘跟前道。
“贺大人说让你明天别急着回去,今天楼里悄悄来了两位公子,他要跟你说说情况。”
陈幺娘捶腿的手顿了顿,“什么时候来的?”
泼皮怪摇摇头,“我不认识人没注意到,他们来了咱们也不怕,毕竟今天的钱都交出去了。”
陈幺娘默了一会,喃喃自语的说了一句。
“还好我临时决定正确捐了!否则有命拿钱,没命花亏死个奶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