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铭忽然话锋一转:“但到了我妈这个成精的年纪,您的心思组织可能发现不了,但我妈一定能够发现。”
宋季铭咬了咬牙,言辞灼灼的对宋建军道:“第一个崩掉的就是您和季家牢不可破的关系,公检法这把刀掉头就会指向宋家;
大姨夫也不再是你的姐夫,您将会失去财政大权;
大姨在权力的中心,这个职位有多重要您是知道的;
随之崩塌的权力架构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破全破。”
宋季铭缓了缓语气:“我妈就算千般不如您的心意,可是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依旧配的上您的高度,试问这样的女人也不多吧。”
宋季铭的话如当头一棒,直击宋建军的事业。
他是个谈判高手,知道如何蛇打七寸,他知道他的事业大于一切,他一边画饼说着要生个孩子,稳住所有人的心,一边又说他母亲在,家在,事业在,一切如旧。
但只要他敢越雷池一步,所有的便顷刻覆灭。
宋建军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有欣慰,还有难过。
他一手教育成人的儿子,几乎是立刻选择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他长大了,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男人,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也可能再也不需要他的指点迷津。
这样的人如果放在仕途中,该有多好。
他和季燕清原本是普通同学,当年他有喜欢的姑娘,是两家用了手段,迫使他们在一起,那姑娘负气远嫁后,他们便天各一方,不再相见。
这些年他和季燕清过的也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时隔多年,风华不再,她再找上他,勾起了他心底深深的遗憾。
冷静了这么多天后,他开始庆幸那天没有发生什么。
她不再是当年的姑娘,她有丈夫,还有个要考公的小儿子,所有的情谊,也须他是宋书记的前提。
回到现实后,心中的那点意气风发,也就随之偃旗息鼓了。
宋建军微微叹了一口气:“是我没有做好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