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兄,快来!”
车幔撑起,搭上一只瘦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扶苏清俊的脸上,带着冷峻的寒意,越来越有好大爹的影子。
“三妹勿恼,竖子可恶,胡言乱语,待几年后,自会尽得天下人的推崇。”
苏瑾月好奇的看向对方,一年而已,他的改变不可谓不快。
少年依旧正直守礼,却又多披了一层强硬的铠甲。
大家都在努力的改变着自己,用尽一切力气,催使自己快速成长。
“大兄……你,真这么想的?”
扶苏满脸诧异的看向苏瑾月,“三妹不这么想?”
“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反对律法了吗?”
“我为何要反对?”扶苏纳闷,随后想起什么似的,轻笑一声。
“哈哈,三妹,你不会以为我会笨到要推翻律法吧?虽然我不知道那时的自己,但是,自始自终,我也只是想轻徭薄役,与民生息罢了。”
他低下头,眼神有些黯淡无光,“我也不懂,自己为何会干出自刎那种傻事……”
剑眉星目下是深邃如幽潭的眼眸,似藏着无尽的思绪与忧愁。
苏瑾月感受到对方的伤怀,急忙劝慰道,“大兄不必难过,有野史传闻,说大公子不是自刎,乃是被刺客袭击,说不准这才是真实的历史呢?”
“哦?”
扶苏闻言,错愕的抬起头,这可比他自刎更加的棘手。
敢在三十万秦军之中刺杀他的,定然是隐藏极深的钉子。
他必须将此事尽快报与父皇,让他派人清查军中之人。
车外喧嚣渐起,那是村里的一块集市,百姓们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交织成一片。
苏瑾月透过门窗,看向外面的摊贩。
大多数人都是席地而坐,果蔬摆放在麻袋上。
每样货品上,插着标价的木条,明码标价,以半两钱结算。
集市尽头还有几个游缴在不停的巡视。
人们靠坐在土屋旁,不时闲谈几句。
那土屋看着已经有些年头,窗户上捆着一卷草帘,依旧是旧时的模样。
看来,那纸还是不够用,价格太贵,黔首们还用不起。
苏瑾月在心里默默思索着,怎么增加纸张的产量。
难就难在,需要保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