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南隐,尽可能用轻松的语调去告诉她:

“有些话很像毒鸡汤,但是南南,分别就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你刚才也告诉我,她还会回来的,是不是?她会回来的,她可能只是觉得现在不是个好的时候,所以才选择暂时离开了,她还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沈灼言说的这些话,不知道是在安慰南隐还是安慰自己,他们两个人在这件事情上一样受伤,一样难过,可南隐承受的还是比沈灼言多的多,如果沈灼言在这件事上承受了这辈子都难以解脱的罪恶,南隐的身体却也承受了太多的疼痛,那是骨肉剥离的疼,只有母亲知道。

可他们没有责怪,没有怨怼的在这洗手间的角落里轻声安抚着对方,像两只受伤的小兽彼此在舔舐着对方身上的皮毛。

“我知道。”南隐低下头与他的额头相抵,说:“我知道。”

南隐虽然没有什么不舒服,可沈灼言还是为了安全带她下楼找了医生,医生确定已经胎停,也已经有流产的迹象,但因为还不足三个月,只考虑服用药物帮助孕囊流出,很可能就自然而然的像来一次月经一样的就过去了,如果几天后还没有完全脱落,再考虑做一些别的干预。

沈灼言当然希望是前者,但他还是不放心的询问了后者:“如果要干预,要怎么做?”

“那就是清宫了。”医生看了一眼南隐的方向,轻声说:“对母体来说会很难受,伤害也更大一些,所以我们都希望药物就可以达到我们期待的结果。”

沈灼言的脸色不太好,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对于医生口中所谓的清宫是什么,他当然知道的,他没有看到过是怎样的操作,但这两个字只是听着就觉得骨头缝里都在疼。

南隐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当然也是希望前者的,可如果没有办法做到,她也只能去经历后者,而如何选择似乎也不是她个人可以决定的,在这方面来说,她能做的不多。

南苑什么都是齐全的,唯独这方面的药物是没有的,沈灼言准备这一切的时候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和南隐会面对这样的事情,在得到沈灼言的允许之后,医生离开南苑去准备药物,沈灼言考虑到南隐的身体想让她回房休息,但南隐却并不太想,看着窗外不错的夕阳,说:

“我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