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火栗子从剧烈鼻孔喷薄喘息的皓白气流,滚滚如浪。身躯猛烈紧蹙,脊背渐渐隆起高弓。
这种从冰雪覆盖的原始森林,残酷野生强化出来的特质,就是以蓄势激化终极爆发力的兆。
拿格没有再采用鞭驱,他用已经被冻馁得不显利落的手形,轻轻拍击马的脖颈。
那样在刚才重笞未愈的时刻,复添锋芒的逼仄,其实,已经以疼痛感和冰冻同频施加在自己的身躯上。
而且,在正锋攻状态中的蓝蛇,显然洞悉:拿格即时武志火候最薄弱的所在。这个完全可以吸嗅出对手痛感的灵物,最谙于一发现疼点,就渴于诉诸攻击的特质,才是异常可怖的。
一吒逼痛,浑身轰隆摇曳的拿格,在精短时间内瞬间感受生命悲苦淋漓的万千形变了。
他知道:自己一旦从痛不可受的意念了,随从了蓝蛇犀利的逼仄,那就是自我溃碎的局。
这个短暂的瞬间,自己已经成为被动戈。未曾交击,意念驱于受困。
本以为靠力量攻,就可以斩掉这根蓝蛇法力控。到这个一瞬间的时光境界中,他意外地感触到:如斯繁密茂盛万感的片段信息。他终于知晓,这条蓝蛇就是除了力量,更带来以意念控,诉诸精密穿凿万感的隐晦电勾。
他没有竭力去释散那些紧密逼压的痛苦,以随淋漓之痛,仰首散发音声。而是仿佛铿锵奔腾中的马首,强悍地俯下弯曲脖颈。
顿时,他感到浑身璀璨滚流热血,仿佛扇面一样,冲前激烈激射的火星子……拿格看见一枚从海面上飞腾起来的紫绛花蕾。随即,花蕾绽放,他几乎领听到“蓬——”地一声,那花蕾猛然打开的形状,星星兰!
同时刻,似乎已经不愿炫燃气势、彰显刀法的他,被冰寒禁锢了热力的右臂,仿佛钝器一样,呈现一记回马刀。用来不及翻转的刀把,完成一个钝击。
同时刻,他感到:自己光一样,完成了同频生长、开放、结实、凋零的完整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