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回不去的故乡,有最浪漫的眷恋

“噢——”那个人大叫着从被子里蹦起来,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手臂搂着他,脸上眼里全是笑:“我明天就给妈打电话!让她准备好吃的给你。我还要给韦姐打电话,看肖哥从苏联回来没,让他带我们去玩。不过那边现在好冷,正是三九天,腊七腊八,冻掉下巴。耳朵冻硬了,一碰就掉!”自顾地哈哈大笑起来:“不过我可以让姐先帮你买一件厚羽绒服,再买一双雪地靴!再给你准备好兔毛耳包。”

他直咧嘴,赶紧把她围进被子:“冷。躺下。什么是雪地靴?那边现在有零下二十度了吧?”

身上的人坐起来,大声地笑了:“我也没见过。是姐姐信里说的,说是新流行的,很漂亮很暖和,很轻,好像圣诞老人的靴子,我想一定很好看。你刚说什么?二十度吗,傻子,二十度能叫很冷吗?要再翻一倍!”

“四十度!”他震惊,那温度能呆人?!“骗我?那个兔毛耳包,不会是冻掉的兔子耳朵吧?”

“什么?呃,当然。兔毛耳包就是冻掉的兔子耳朵!把它贴在你的耳朵上,你的耳朵就不会给冻掉了。”

知道了,就是骗他。就说嘛,冷库都没这个温度。把人放冷库里,还怎么活?他两手揪着她耳朵揉巴揉巴,手感真好,不输兔子耳朵,要真有零下四十度,兔子那么薄的耳朵说不定真能冻掉。人的耳朵若冻硬了也不保准。“小狐狸,你再吓我我不去了。现在就把你耳朵揪下来冻冰箱里。”

“骗你是狗熊!”那人把耳朵从他手里扑楞出来,这么保证道。他盯着她的眼睛,验证这话的真假,听到:“不过不冷,照样吃雪糕,吃冻梨、冻杮子,还有冰糖葫芦,可甜了!大街上的雪都不扫,压得像柏油马路一样硬,非常滑,你不会走就会摔屁股。”

零下四十度吃雪糕?这是正常人?!零下二十度就冷死了,恨不得多喝开水呢!雪能压硬你骗谁呢,雪都是松松软软的,压不硬,变硬的那是冰。不过在零下四十度的冰上摔一跤,冻硬的耳朵真有可能摔掉!

身边的人却开心地大笑起来:

“到时候你会求我扶着你。不然屁股能给你摔八瓣。”看他一眼:“耳朵也会摔成兔子耳朵。”他已经不信了,傻瓜。“不过你可以打着出溜滑走,就像溜冰一样,很好玩。”他听着她又快又脆的北方话好像竹筒里倒出来的豆子,远不像平日里的温言细语,简直不能理解这样的兴奋:“赶紧躺好,冻感冒了看我先把你屁股打成八瓣!”

身前的人又扑上来,趴在他嘴上亲了一下,他觉得这一晚意外的亲亲还真不少,心里美滋滋的。又恍惚:只是说说娘家就这么高兴吗,有点嫉妒呢!抱着她亲了亲,伸手把她按进被子,心里忍不住叹气:真希望她回家以后能高兴点,不要再和他别扭了。没错,他就是觉得她在和他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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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好像能看见他心里的叹息,垂首安静地偎进他怀里,

“妈妈一定很高兴。”

他嘴唇碰了碰她的头发,算了,不嫉妒了。和丈母娘吃什么醋,她的心不在这,只能说明他的手还不够长。

“其实北方的冬天一点都不冷,屋子里很暖和。有热乎乎的炕,暖烘烘的火墙。有只有冬天才能吃到的雪糕。雪糕和冰棍是不一样的。其实南方冷才让人不能理解,冬天也不下雪,树叶还是绿的,却能冷进骨头里,能把人的手脚冻出冻疮来。”他听着她细细的低语,像一个人的呢喃,“我知道的最低温度是零下四十七度,那时候我还在外面干活呢,露天的工场。嗯也不算露天,上面有房顶,但没有墙。那时候穿的棉袄一把都掐不透。”

他抱着裹在厚厚被子里人,不知道这是什么工作,也想不出零下四十七度,有多冷。他以前觉得黄河以北就是北方,插队第一年时没有厚棉衣,零下二十度已觉能冻死人,到了冬天,大风肆虐,满目荒凉。“在外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