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豪一下愣住，整颗心都空了。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姚永坚会不久于人世间，可日子依旧这样过下去，他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离别，终究是来得太过突然，没有任何准备。

白子豪的眼泪止不住掉下来：“师傅······师傅······”

“相公，相公，啊啊啊······”春花抱紧姚永坚，哭得像一个孩子，脸上血泪混合。

其他人也难过至极，低低叫道：“姚师傅······”

姚永坚眼睛慢慢睁开，脸色苍白虚弱，望着周围的人：“都不哭······”

“师傅······”白子豪一想到姚永坚要离去，他再也见不到师傅了，心如刀割，扑通跪下。

姚永坚的声音像微风一样，道：“子豪······接下来的日子，注定······是艰难的······但······无论······再难，也要······走下去······”

“我不要，师傅，我要你陪着我一起走，我不能离开你。”白子豪浑身颤抖，嚎啕大哭，俯下身，一把抱住姚永坚。

姚永坚脸色苍白：“别说小孩子话······记得······封印了魔临······到我坟墓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放心······”

“不，不！”白子豪死命摇头。

“相公，你不要再说了，啊啊啊——”春花大哭，满脸扭皱。

姚永坚的手颤抖着，摸了摸白子豪的头：“师傅，真的······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

他的眼睛看向春花：“娘子······也许······我能感受到······你爱我了······你要陪着子豪······一起走下去······我对不起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会好好爱你，爱你······一万年······好不好？”

“不！不！”春花摇头，泪流满面，“我不要下辈子，我不要一万年，我只要这辈子，哪怕一年，一年！”

姚永坚虚弱笑笑，抬起手，颤颤巍巍，抚摸到春花的脸：“别哭，我给你说个笑话，我当时听到······也笑了······好久，你也······笑一笑······”

“不要，我要你活着······啊啊啊······”春花握紧了姚永坚的手，让他的手紧紧贴住她的脸颊。

姚永坚的眼神开始泛散，盯着春花道：

“从前，森林里······三只小动物在聊天······小猪说，现在流行用昵称······你后你们就叫我小猪猪······小兔说，好，那我就叫做······小兔兔。小鸡一脸不高兴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姚永坚最后的“了”字，像是从呜咽的喉咙里，发出最后的一声，极为挣扎，他闭上了眼，抚在春花脸上的手，忽然松开了。

“啊！相公！啊！”春花脸上一愣，紧接着哭叫起来，松开姚永坚的手，双手抱住他摇晃，姚永坚的手就从她的脸上落下。

白子豪看着姚永坚的手从春花的脸上垂下，他整个人凝注了，眼泪刷的流下：“师傅······师傅······师傅······你在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