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暮舟点了点头,却没继续说话,因为已经到了小镇酒铺。
迈步进门时,夫妻二人正趴在柜台上,一个磕着瓜子儿,一个正在打算盘。瞧见进来了人,妇人赶忙放下瓜子儿快步跑出去,脸上笑意几乎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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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二位可好些日子没来了,快坐快坐。”
走了这么些年江湖,这话听得刘暮舟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他都有些疑惑,天南地北隔着几十上百万里的地方,这些开铺子的是怎么做到如此一致的扯淡的?
关键是你要跟她解释这是第一次来,她就会笑着说看错人了,贵客长得跟以前的一位老熟客有几分相似。罢了罢了,既然贵客头一次来,那就尝尝我这铺子里几样看家菜呗?
刘暮舟也懒得扯,于是点头道:“嗯,来一盘皮蛋一盘花生,再来四两酒,二两二两装,我与他碰杯吃。”
妇人闻言,竟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刘暮舟,而后笑盈盈说道:“呦,还真是好久没来的熟客?就这这二位,今日怎么不穿黑衣呢?”
刘暮舟眯眼一笑,还真来着了?
他转身坐在窗户边上,这才答复道:“老是一样打扮,穿的有些烦躁,偶尔换上一换嘛!好了,我来做什么你们都知道,快上菜吧。”
妇人闻言,笑着点头:“那就请贵客稍等,我这就去准备。”
说罢,妇人回身去往厨房,进去时扫了打算盘的男人一眼。那男子笑着点头,转身便拉开了一只抽屉,自当中取出一只竹筒子,好像是装茶叶的。取出竹筒之后,他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提着竹筒走过去,笑盈盈问道:“二位,是要上春山吗?”
刘暮舟闻言面色不改,心中却是一愣,心说这还有暗号么?
正不知道怎么办呢,一边的刘末山淡淡然开口:“不上春山,来饮黄泉。”
掌柜哈哈一笑,摆手道:“二位莫要玩笑,什么黄泉?我这是阳间铺子。”
刘末山却再次开口:“我们是阴间人。”
中年掌柜闻言,将茶壶放下,又将竹筒轻轻推到了刘末山面前,而后言道:“二位看罢之后,立刻动身,在你们之前已经有很多人动身了。”
也是此时,两壶二两酒与皮蛋花生,端了出来。
放下后,妇人有去往柜台,抓起瓜子儿。掌柜则是重新拨弄算盘珠子,好像有算不完的账。
但方才一幕,可把刘暮舟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忍不住以心声问道:“这什么什么黑话?”
刘末山心中一乐,心声答复:“公子走了这么久的江湖,听过有这样的黑话吗?我与洛楠消失了几天又不是躲在哪个犄角旮旯儿睡懒觉去了,该打听的,总打听出来了些。”
刘暮舟恍然大悟,夹了一块皮蛋,又吃了几粒花生,喝完一口酒之后,这才将那装茶叶的竹筒子打开。
只有一张卷起来的黄纸,纸上写了几个字而已。
“西去布阵,大婚之日起阵。”
布阵?刘暮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阵法,但大概猜到这阵法是干什么用的了。
他心中冷笑一声,这些王八犊子,怪不得近来没传出什么灭门之事。之事那秦若白,弟子成亲,他怎么忍心的?
此刻刘暮舟越发的确定,这就是要让莫琼去背锅!
但此时,刘末山突然以心声言道:“公子,想事时要多疑,做事时要少疑。把能想到的全过一遍,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想到的够多,那意料之外就会够少。”
听见这话,刘暮舟突然抬头望向刘末山,笑着问了句:“怪不得能与苏靖做朋友,刘护法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呀?”
刘末山笑而不语,不是没话答复,是不想刘暮舟又阴阳怪气起来。
待到天色完全黑了下去,刘末山已经带着刘末山回了竹瓦城。走到门前,刘末山问道:“公子需要我留下护卫吗?”
刘暮舟摇头道:“不需要,一个人走了这么久,要死早死了,再说若有事,你们来的也快。你与洛楠正好两个人,布阵去吧。”
刘末山点头道,可再三思量,还是说了句:“公子,我说话或许不好听,但忠言逆耳的道理你得懂。不论做什么事,越是容易,越要多想些。还是那句话,想十万,万一就会少。在我看来,越顺遂的事情,还是越警醒些的好。”
刘暮舟倒也真的没想到,刘末山会来这么一番话。
他刘末山以为我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