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若惊兔,短猝的一撞,再以脚猛顶,施乌又于它的一击中断裂作两截,却又将一个施乌自暗中出现,于它模仿人的收力过程中两步攀上它的身体,以此冲势抱住它的脖项,越过它的肩膀,以一个过肩摔将它摔入那一滩眼球游动的油色液体中。
它再度被眼球禁锢,而施乌与施鸟亦无力倒下。
施乌确是无力反应它的攻击,自始至终他也并未躲避它的攻击,一切击空的功劳须归功于不曾与秽怪肉搏的施鸟,正是他幻惑了那物的感觉,将施乌的位置与击中的反馈交给那物。这也并不轻易,仅是这两下便使得他头昏脑胀,连站立也再做不到,正是顾虑于此,他不曾去幻惑那站立在地表、已经死亡的秽怪。
蠕动的眼球再度将那物包裹,将它定身在地上。
“现在怎么办,我已经不行了。”施乌说道,他急喘两口气,恢复一点气力,想坐起来,却只能动一动手指。秽迷惑人的器官,这时他才明了这一道理,他在那一场大火中搏杀了太久,早应该累得不能动弹,秽却取代了肾上腺素的作用,迷惑了他的感官。
余归宁爬起来,以剑作支撑,慢慢地跛行过去。
此前借着施乌力行走之时,余归宁已发觉施乌累得几乎行不动路,只凭借意志行动,她并不清楚缘由,便问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回应的并非施乌的声音,而是躯体猛砸到地上的声响。
一只极长的触足破开了眼球的束缚,卷上了施乌的脚踝,将他猛然提起而后摔下。
施乌并未哀嚎,只听闻他吐血时的一声闷咳,随后是不断咳出鲜血的咳嗽,连爬起来逃跑也做不到。
桃酥伤势还未完全恢复,但她仍是急忙奔去,弄得痂破血流伤痛加剧;余归宁亦当即举剑,再不顾那一条伤腿奔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