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徐泽眉头骤的更紧，目光投向顾婉清，道：“这……”

他本想说，这九十三峰不欢迎你。

可话到嘴边，却是住了嘴。

因为他发现。

在他发声的那刻，顾婉清就似惧怕什么般，美眸紧闭，紧咬牙关，娇躯微微颤抖着。

“哎。”徐泽摇摇头。

并非心疼，而是觉得自己可笑。

如今两人已是彻底分开，他就算对顾婉清冷言冷语相向，又有何意义？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因爱生恨呢！

他同样也搞不懂！

上一世的顾婉清是何等高傲，何等执念于证帝！怎么这一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得？

果然是因为自己成了圣人？

徐泽继续摇头。

无论如何，这都与他无关。

就算他不说些冷言冷语，但也不可能再对顾婉清热情起来。

毕竟在他心中，现在的两人与陌生人没有任何区别。

“圣女有事？”徐泽问。

说话间，他表情淡然，语气平静，就似真在与陌生人说话。

闻言，顾婉清面色一白。

那毫无感情的话语，让她不禁心中一痛。

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她却察觉到了距离。

明明徐泽站在她的眼前，却又似远在天边般，变得遥不可及……

这种感觉，让顾婉清很难受，不禁鼻尖一酸，美眸中泪光闪耀。

但她克制住了。

深吸一口气，她鼓足勇气看向徐泽。

她努力笑着，却将怀中的木琴抱得更紧，如此直至良久后，她才终于开口：

“我被圣人剑势所吸引，不请自来，还请圣人见谅。”

“圣人”二字，明显带着颤音。

顾婉清也没想到。

自己与徐泽之间，有朝一日，竟要以“圣女”、“圣人”来称呼对方。

但她却不气馁。

因为她早已不敢奢望徐泽的原谅，只希望能有一个重头再来的机会。

就算这个机会是从陌生人开始，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圣人喜欢听琴吗？”顾婉清又问。

“曾经喜欢。”想了想，徐泽如实以告。

曾经喜欢，自然意味着现在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