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些微醺的邹元标充耳不闻,早就忘了陈羡之让他进来时的警告。他实在忍不住了,不能说出“不能”这两个字。
张敬修也有几分醉意,义正言辞地说道:“父亲的葬礼是父亲的葬礼,可没有规定父亲的葬礼一定要回来。”
“可是,你才是我长孙啊。”邹元标无视陈羡之的目光,追问道。
“爹爹说,只要能带着两个哥哥回来,就足够了。再说了,我外公还没有入土为安呢。等我入土为安的那一天,我会回来的。”
“对了,那天你爹回来了?”
“娘的,抢人的事情刚刚结束,你就跑来送人了?”陈羡之心中破口大骂,再也按捺不住,狠狠地盯着邹元标,声音中带着一丝训斥:“跟你有什么关系?喝酒去。”
“老大,你这么一说,我就不信了。你瞧,二哥他爹可是宰相大人,他的事迹可是举世皆知的楷模,世人自然有资格评论他。”
“家父自然是要回去的。”张敬修说道,“陛下当时也是被逼无奈,才会下此毒手。但不管怎么说,我祖父的葬礼,皇帝都没有任何借口阻止。我爹已经跟陛下请了一次假,准备回去了。”
“这才对嘛。邹元标问道:“令尊什么时候会回来?”
“怎么也要三个多月的时间。但是,这件事情,我无法向父王请示,还需要陛下定夺。”
“可是按照朝纲,内阁一天都要有宰相,令尊回来三个月,宰相之位也不能空着。”
看着邹元标兴致勃勃的样子,陈羡之狠狠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反驳,“我靠,你才九品,管什么宰相之位?你在乎这个?你管得着吗?嗯?”
“大哥,又何止是我,我也是为了二哥好,才这么说的。”
张敬修并没有太在意邹元标的问话,而是老老实实回答:“家父从来没有和我讨论过朝中之事,我也只是听说他已经将此事呈报给了陛下,至于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是否真的要有人接任宰相之位,我就不得而知了。”
邹元标看了陈羡之一眼:“老弟,你可知我为何会如此询问?事实上,这其中也有你的原因。”
“与我?”陈羡之愕然。
“据说,陛下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二弟的父皇,还有你。于是就有了一个猜测:二皇子的父皇若回娘家下葬,那么下一任宰相,岂不是就该轮到你了?”
陈羡之愣了愣,“这是哪里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