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是好!”丁瑕瑜也硬气了一嗓子,一瞬间,她一向露在人前的柔弱恭顺荡然无存,取而代之是一股冷冽色彩,莫名多余两分威压。
“安哥儿活着,侯府会大放异彩,绝对不能让张家继续莺歌燕舞下去,张家踩着我宁家蒸蒸日上,就是在宁家惨死人身上歌舞升平!我怎么能看得下去!”
“他才六岁,就是个手腕狠厉害人了,还明白他自己是谁,知道所有人都会包庇他犯错。”
“谢汀兰生辰宴,他要除掉的不是孩子,是我,他想要的,是我母子都损在侯府。”
“他得死,第一个死的张家人,就能动了侯府的根基,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她说着,甚至开心地笑了起来。
为玉与她视线交错,觉得丁瑕瑜,丁如故想得太简单。
“张争鸣不是绣花枕头,谢家也不会坐视不理,你们若是动了盼哥儿,谁都不可能活着离开京城的。”
“杀几个非达官显贵出身的人,谢家、张家多的是法子遮掩,甚至陛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我不是帮安哥儿说话,也不是不帮着你们,而是站在眼下的事实说话。”
“外面的谢与归现在一定在一条巷子一条巷子地找,张争鸣也带着人在京城掘地三尺,查到丁家商号只是时间问题。”
“查到后,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蛛丝马迹了,你真当张争鸣吃素的,文武双全形容他不是捧杀。”
“你当谢与归也是个好脾性的?只不过是他大哥太过能耐,让你们将他轻瞧罢了,一个能够成为皇帝心腹的人,会是草包吗?”
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劝告了,“你觉得谢与归不敢杀你?还是张争鸣不敢杀你?反正都对宁家下过一次手了,张家怕是动手得更加稳准狠,是要封了你们的口,不想被谢家知道呢。”
“丁瑕瑜,宁瑕瑜,你苟活了十五年,是要在今日就搭上所有人的性命吗?”
“现在,告诉我,安哥儿在什么地方?”
为玉目光如炬,大呵一嗓子,“说!”
丁瑕瑜又看手臂的伤处,“安哥儿回去,就会告诉所有人是我要杀她,你觉得我能活?我用一条命还他一条命,我觉得蛮值得的。”
为玉直说:“那要不要赌一把!”
“和你有什么赌的。”丁瑕瑜白她一眼,搞不懂她哪里来的嚣张气焰,也不废话,“别走了,我们一起离开京城。”
为玉摇头,“我不走。”
丁瑕瑜睨她一眼,没好气,“不走留着给谢与归做妾?你疯了,还要带着我们丢人?跟我走,要什么男人我给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