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狂躁之症肆虐的时刻,它并不会使人陷入昏迷。

反而心中会像是被点燃了一道无法遏制的毁灭火焰,想将周围的事物摧毁殆尽。

忆及往昔,大婚之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依旧历历在目。

沈允珩在狂躁之症的驱使下,险些要将孟亭月的掐死了。

而当孟亭月听闻太子因故昏迷,被匆匆送入宫中之时,她的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她还以为沈允珩中了毒,或者身上又有了其他病,才会匆匆入屋。

皇后却说,沈允珩在狂躁症发作的第一时间便命令身边的人将自己击昏。

凌肖他们不敢打,最后还是军营中那位经验丰富的大夫,用银针将其扎昏。

孟亭月方才对沈允珩的脉搏进行细致探查时,并未察觉到丝毫中毒的迹象。

如今听见皇后这般说,中那抹无端燃起的焦躁之火,悄然熄灭。

她轻巧地以银针在沈允珩身上几处穴位轻点,随即,沈允珩缓缓睁开双眸。

沈允珩眉头紧锁,眼神逐渐聚焦,待看清床榻边立着的两人后,零散的记忆碎片开始拼凑,慢慢回归脑海。

他缓缓坐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稳与自责:“孤可有失控伤及无辜?”

皇后见状,轻轻示意凌肖上前代为回答。

凌肖上前一步,恭敬地禀报:“回禀殿下,是军营中的大夫用银针暂时让殿下安睡,以免殿下在不清醒时误伤他人,故而殿下并未造成任何伤害。”

闻言,沈允珩的神色渐渐舒缓,眼眸轻转,周遭的陈设逐一映入眼帘,他心中已然明了,此处乃是东宫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