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办事效率很快,直接拿了调查结果回来。
陆景淮拿着两份资料。
一份是他当年签字的手术同意书,只是简单形容了顾倾尘水土不服肠胃不适,要做个微创手术,他签字的就是这份同意书。
另一份资料记录的是顾倾尘的手术,说是手术过程中发现她怀孕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会影响母亲的身体,就给她流掉了。
“有人给监狱方塞了不少钱,伪造少夫人肠胃不适的证明给您,实际上是为了拿到您签的手术同意书,最终目的是流掉那个孩子。”
“后来监狱方又给少夫人看了您签的手术同意书,让她误会那个孩子是您要求流掉的。少夫人当时伤心过度,一度精神恍惚。”
“我查过了,当年给监狱方塞钱的是安禾的人,就是在国外给她办事的。那人现在已经去投胎了——如果他还能投胎的话。”
陆景淮用力握着那两份资料,瘦得骨骼凸显的手指节泛白。
“收集好所有资料,移交该国司法机关,起诉这家监狱,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相关人员受到相应的惩罚。”
姜秘书点头:“我明白。”
陆景淮顿了顿,嗓音干涩,“顾倾尘,全部都想起来了吗?”
姜秘书如实答:“李医生说少夫人创伤严重,后遗症已经开始凸显了,劝了好久,前段时间她接受了催眠,全部想起来了。李医生说她现在还在接受治疗。”
“您不用担心,我问过李医生,她的治疗情况非常好,最多三个月就可痊愈,李医生说她是个很坚强的人。”
陆景淮没说话,看向窗外,寒鸦站在枝头叫,他的心萧条荒凉。
坚强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把那颗心戳得千疮百孔,最后长了一层厚厚的茧子,能不坚强吗?
他忽然发笑,笑自己,真应该不得好死。
“陆总。”姜秘书看他脸色不好,劝道,“您要不好好休息一下,之后的事情,等您出院了再说。”
“资料您自己保管好,最近天气有点冷,身体好了您再去找少夫人解释吧。”
陆景淮翻了个身,没说话。
解释,他好像已经没有那个勇气去找她解释了。
她说得对,桩桩件件好像他都能摘出来,其实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他把她送到国外坐牢,老陈又怎么会因为别人造谣她被侮辱被流产气到直接抢救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