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开了,陆景淮倒了杯茶,目光淡淡看向他。

“然后呢?”

姜秘书干脆心一横,“然后,他们一起见尹风眠的家长了,婚期已经定了,结婚要用的什么三金五金金银首饰都准备好了,好像买了个金凤冠,花了三千多万。”

姜秘书说着,忿忿吐槽,“区区几千万而已,又不是多少钱,抠抠搜搜的。”

握着茶杯的纤瘦手指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泼到手背上,瞬间就烫了一片红。

很痛,但痛感不是从手上传来的,是从心里缓缓蔓延出来的。

求婚,见家长,商量婚期,三金五金……所有一切好像都是正常的结婚流程,每一步都有仪式感。

是这世间最正常的夫妻结婚前的程序。

三千多万不多,可是心意无价,尹风眠把每一样都为她做到最好。

心里泛起无尽的酸楚和痛意——他好像什么都没做过。

顾倾尘最笨的那一年,自己提着一箱子黄金住进淮南首府,是她的父母怕她在婆家受委屈,耗尽家底给她筹的嫁妆。

可是最后她还是受尽了委屈。

陆景淮捂着眼睛,眼眶酸涩得厉害,想笑笑不出来,绵延无尽的羞愧向他涌来。

他实在没什么资格说爱她。

姜秘书担心他的状态,试探喊了一声:“陆总?”

陆景淮忽而问:“尹风眠的父母同意?”

“同意了,据说老两口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不近女色的儿子结婚,高兴得跟什么似的,找了个很有名的道士给算了一下婚期。”

“他们知道顾倾尘离过婚?”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陆景淮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您晚饭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