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我爸为啥这么激动,当然是有原因的。
早在我出生的第二天,三公就来过我家一趟(他是我太公领养的孩子,论起来我该叫他一声三爷爷),当时我爸很高兴,带着襁褓中我的去拜见长辈,哪知三公只在我脸上扫了一眼,就拉胯着脸说,
“这娃儿命犯十八劫,怕是老周家要空欢喜一场了。”
我爸当时就很不高兴,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没说啥,只是脸已经黑了,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恭敬。
三公却没在意我爸的反应,语重心长道,“你想要这娃儿活,就得替他找个干爹。”
老家确实有这种说法,谁家娃儿命不好,可以找个贵人认干爹,冲掉身上的晦气。我爸就问三公,想让娃儿拜祭给谁?三公伸手朝城隍庙一指,
“这娃儿命格太绝,拜谁都不好使,也就我家那条鱼爷,才能镇得住他身上的邪气。”
听三公的意思,他替我找的“干爹”压根就不是人,而是养在他家鱼池下的那条大龙鲤。
“我娃儿怎么能认畜生当爹?”
我爸听到当场气炸,差点没破口骂娘,三公却不以为意,捋着胡须就走,还留下一句话,说这娃儿命里多灾,老周家祖上福荫太薄,护不了他周全,可别怪我没事先警告你们。
我爸根本不信他那套,自那以后就跟三公走动得少了,可随着我一天天长大,这话却在逐步应验,尤其是最近总发烧,每天哭闹连声音都哑了,呼吸无力好似随时都要断气似的,脸上也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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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实在是没辙,只能又硬着头皮去求三公。
三公听了老爸的哭诉,无奈叹了口气,“早跟你说这娃儿命犯七杀,你偏不听,现在悔过还来得及,快把娃儿抱过来吧。”
老爸只得照做,说来也怪,连续哭闹了一个月的我刚被我妈抱进城隍庙,立马就止住了哭泣,还瞪着一对乌溜溜地大眼珠,好奇地看着庙里的一切。
三公从襁褓中接过了我,取出三根银针,分别扎在头顶三个大穴上,点燃了一盏桐油灯,把我放置在油灯下面,又在我脑瓜顶上抹了一把香炉灰,涂上叫不出名字的草药汁,再画上弯弯曲曲的符咒,横过手掌轻轻一拍,叫了声,“张嘴!”
我小嘴巴立刻就张开了,喉咙好像咯痰一样,发出嗬嗬的声响。
三公把我倒吊过来,对着后背轻轻一掌拍下去,我就哇哇地吐,不仅呕出了刚喝下去的羊奶,还吐出了很多血糊糊的黑色硬块。
爸妈都看迷糊了,吓得哆嗦嘴,“叔,娃儿这是、这……”
“别说话!”
三公狠狠瞪了两口子一眼,引燃了一张符,绕着我下脑袋瓜绕了两圈,神奇的一幕就发生了,只见我耳垂下的胎记慢慢变淡,额头上却有一股青气飘出来。
三公顺手把燃气的符纸贴上去,接着那股青气就跟着消失,隐隐的,还夹杂着一声很细微怨毒的惨叫。
我爸怀疑是自己幻听了,颤巍巍走过去,追问三公咱回事?